小雷见常净忽然现身,失望之余直是嘀咕道:“吃货真人居然还留了一手,真是卑鄙无耻,气死小爷了。”
余冰如正待出言劝解,却听他又咳声道:“不过也未必是吃货真人的安排,我瞧这小道士多半是先前没有吃饱,所以趁机溜到后厨去大快朵颐了一番,小莺儿你待会儿可得仔细查查,看你们家有没有进贼的痕迹。”
邢稚莺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厌恶无色真人,纳罕间只见一道湛然清光自火墙中激射而出,直奔常净脑门而来。
常净入门时日尚浅,自身修为极其有限,心慌之下不由得怪叫一声,下意识的便弯腰一避。
他这一避不要紧,那九苍古剑来势不减,照直向他身后那人胸前射到。
此时但见那人处变不惊,脚下微退同时出手如电,三根手指恰恰搭在剑柄之上,立时便已将剑势卸下。
余冰如认得此人正是与他们同来的杨彦平,而陶继武也正侍立在侧,脸上尤带着几分惊骇之色。
再看杨彦平掌中那口长剑,却是长形尖锋、有柄无格,两边皆未开刃,通体一尺有八,倒似是一支令箭。
常净惊魂甫定,这才红着脸直起身来,回头施礼道:“多谢这位前辈襄助,那个……贫道方才只是一时不察,绝非学艺不精,总之还请前辈赐还家师佩剑,贫道感激不尽。”
他这厢一边推脱责任,一边急着讨还佩剑,口中虽然感激不尽,却连对方名号都未曾问及,自然全没半分真心。
所幸杨彦平也无心计较,微微一笑便倒转锋柄将剑还了给他。
这时慕云也觉察有异,便即歉然道:“常净道长勿怪,方才是在下出手失了分寸,道长想必不曾受伤吧?”
常净得了宝剑,满心欢喜之下干咳一声道:“无妨,邢老和祁少侠保重,贫道这便告辞了。”
这位胡乱交待了两句,便即拔步匆匆而去,倒像是生怕谁再将那九苍古剑抢走了似的。
小雷看得大摇其头,满面哂然的道:“这小道士道貌岸然,看来也是个会钻营的,哼……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邢稚莺却是若有所思,低头沉吟着道:“余姐姐你看到没,爷爷把那口九苍古剑锻造得好像一支令箭,我记得以前在爷爷的手札上见过类似的形制,那是……那应该是……”
余冰如见邢稚莺一时之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提醒道:“应该便是传说中那柄上古神器——道剑·封魔令吧?”
邢稚莺一拍额头,难掩羞窘的道:“对,正是这个,还是余姐姐记性好。道剑·封魔令跟天刀·大日轮合称克邪双圣器,都是远古不知其来历的神器,爷爷这次多半是参照道剑·封魔令的模样重新锻造的。”
余冰如微颔首道:“应该是这样,只不过天刀·大日轮时有入世诛邪的记载,道剑·封魔令却自战国后期便杳无音讯,传说最后一任剑主便是南华真君,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雷看她二位只顾追本溯源,全不理会自己这门外汉,满腹牢骚一时更甚。
正在无比郁闷之际,却见一人缓步走近过来,抱拳为礼道:“两位姑娘请了,在下傅连城有礼。”
此人年约二十三四,生得肤白如雪、面如冠玉,英俊之中别有一派病弱气质,腰间悬着一支剑鞘,正是咸阳六合堡的少堡主傅连城。
余冰如和邢稚莺相应还礼,接着只见邢稚莺微笑道:“少堡主敬请宽心,爷爷绝不会厚此薄彼,你家的少阳神剑必定能修复如初。”
傅连城打个哈哈,隐见得意的道:“神剑能否修好在下并不介意,但今日有幸能再见到邢姑娘,在下委实衷心欢喜,相比起上次匆匆一会,邢姑娘可是出落得愈发美丽了。”
他说话间又凑上一步,眼睛里全是欣赏赞叹之色。
邢稚莺心中大感局促,连忙拉着余冰如向后一退,这才垂首涩声道:“少堡主谬赞了,小女子蒲柳之姿,实在愧不敢当。”
傅连城察言观色,也自有些尴尬,此时只听小雷冷笑着道:“我说傅少堡主,你那些个风流韵事也算是尽人皆知了,就别再这么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人家好好的大姑娘了吧?”
敢情傅连城此人风流自赏,一向流连烟花柳巷,此刻闻言不由得恼羞成怒。
正待出言呵斥之际,却听余冰如淡淡的道:“敝友心直口快,一时出言无状,还请少堡主海涵。”
傅连城为之一滞,只能干哼一声道:“既然是余姑娘开口,在下便不与这劣童计较。眼下只余贵我两派和崆峒派的神兵未出,想必也是邢老着意厚爱,在下当真荣幸之至。”
余冰如听到这话只觉十分耳熟,暗自好笑间正待自谦几句,却见傅连城正有意无意的瞟向她胸前,目光中隐隐还透出几分探求之色。
这下可由不得她又羞又恼,便即沉声道:“少堡主还请收摄心神,时刻留意我祁师弟的召唤,免得待会儿步上常净小道长的后尘。”
傅连城翟然一醒,扭过头去干咳一声道:“多谢余姑娘好心提点,那位祁少侠和余姑娘的确堪称天生一对,真真是要羡煞旁人啊。”
余冰如听罢直是暗自扶额,正做没理会处之际,却听慕云朗声一喝道:“咸阳六合堡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