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泰等三人当先来至夫子庙前,并作一排躬身施礼,众人暗想应该入乡随俗,便也跟着抱拳为礼。
雷衡方才遭了鄢婷的训斥,心里十分惴惴,于是趁机搭讪道:“小妹你说,庙里的是不是孔夫子?”
鄢婷不以为然的道:“笨,刚才人家不是提到了么,这里供的是李夫子,一代神人李夫子呀。”
雷衡哦了一声,却又迟疑着道:“既然是神人,怎么这对子却不工整,尤其还上下都用了个‘龙’字?”
鄢婷微微一愕,随即吃吃笑道:“看不出来嘛,阿衡居然还懂对仗,其实这两个‘龙’字都有来历,那是……”
话才说到一半,却听孔方咳声道:“小妹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各位长者都在等着呢。”
鄢婷疾眼一瞄,只见李承泰等三人刚刚收回略显不豫的目光,似乎是不满她在这神圣之地肆意嗤笑。
心中虽是不以为然,但鄢婷这时也无心相争,吐吐舌尖便不再多说。
众人自打开的庙门鱼贯而入,借着稀微的光亮看去,只见两条人影正由内里迎了出来。
两人皆是长身玉立,那男子一身干净利落的简约打扮,脸上挂着欣悦和煦的笑意。那女子则是宽袍大袖,脸上覆了一张双鱼形面具,眸子里的喜悦更胜那男子。
一番波折之后终于在此聚首,众人自然快慰非常,正待上前把臂言欢,却见李承泰等三人又恭恭敬敬的向那神相施起礼来。
众人不敢造次,只得跟着行礼,这时忽见商红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竹风吟面前,一双妙目直勾勾的盯着他,却是不发一语。
众人见状不禁愕然,竹风吟也大为局促,期期艾艾的道:“商姑娘你……?”
商红袖脸上一红,蓦地竟将娇躯紧贴上去,踮起脚尖吻上了竹风吟的嘴唇。
这一下始料未及,群侠固是看得目瞪口呆,李承泰等三人也大跌眼镜,连下巴都险些掉下来。
竹风吟意外得到佳人亲近,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整个人也顿时完全僵住,几疑身在梦中。
等到他回过神来,却见四下里各怀意味的目光烁烁闪动,无限窘迫之下不由得惊啊一声,踉跄着接连退出数步。
众人见状终究是忍耐不住,一时之间哈哈大笑者有之,吃吃低笑者有之,掩口胡卢者有之,无声欣然者亦有之,而李承泰等三人虽然连连摇头,面上可也露出几丝苦笑。
商红袖粉颊染晕,却不见半分忸怩,径自上前揽住竹风吟的臂膀,接着轻哼道:“没好死的挨刀货,这下你可遂心了?”
竹风吟同样脸红耳热,嘴里啊啊两声,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感觉幸福无比。
雷衡眼珠一转,拍拍慕云的肩膀道:“怎么样老慕,你也来这一手,给大伙儿开开眼界?”
慕云正自尴尬,鱼妙荷却也调侃道:“浑小子一向脸皮厚,况且你们已经修成正果,那来这一手也无妨嘛。”
慕云心头一跳,全不知是搭错了那根筋,果然向余冰如瞟了一眼。
余冰如见状登时羞意横生,不由得侧过身子,难掩惶怕的道:“你们莫要取笑,师弟你也……不可。”
她这几个时辰里舍生忘死,衣衫早已毁损不堪,现在这身宽袍大袖是由李承泰临时筹措而来,看上去原本便有些滑稽,再加上这时候羞态毕露,愈发引得众人失笑不已。
整座夫子庙中顿时充满嘻笑之声,李承泰等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李承泰干咳一声道:“诸位侠士还请稍安勿躁,切莫惊了夫子神驾。”
孔方立时敛去笑容,躬身歉然道:“实在见笑了,咱们大家劫后余生,不免有些乐而忘形,万请长者宽谅。”
众人也自觉失态,纷纷告罪不已,李承泰面色稍霁,摆摆手道:“诸位客气了,诸位救民于水火,侠骨仁心几可比肩夫子。”
“夫子胸怀广大,一向宽以待人,所以多半是不会计较的。”
众人听李承泰如此说来,各自了然于心,那端坐神位的夫子多半是不会计较,但下面的长者可难免要计较几分了。
鄢婷本来便稍有不豫,这时索性低声道:“有什么嘛,连对子都不工整。阿衡你看,那夫子神像是不是左右各佩了一把剑?左边那把名叫龙颜怒,右边那把名叫龙君行,这便是两个‘龙’字的来历。”
雷衡作出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不已,这时只听九墀老欣慰的声音传来道:“小女侠当真见识不凡,那你可知这两把神剑的来历?”
鄢婷登时一怔,暗忖这位长者的听觉倒真是不差,无奈轻咳一声道:“长者这问题可难不倒我,那龙颜怒是李夫子原先所有,长九五四尺五,阔九五四寸五,皆是九五至尊之象。那龙君行则是九玉真人后来为他打造,作为夫子门号令群雄的标志,若非最后天授君……”
九墀老本来是一片嘉许神色,这时却忽然截口道:“小女侠果然难得,说得分毫不差。当初夫子掌握龙君行,左有天授剑鼎,右有昆仑九玉,号令天下群雄力抗魔祸,实乃古往今来的头一位英雄啊。”
计蒙叟也慨然道:“本村这座夫子庙便是鼎仁君卫王爷督造,八十年来庇佑乡民良多,不论天灾人祸都退避三舍。此次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