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琪气急失智,便要不管不顾的冲向燕君临,范尊扬见状横身一拦,跟着清咳一声道:“燕兄既然胸有成竹,那又何必自降格调?只是不知你所谓的‘受些委屈’意指为何,可否让范某稍作参详?”
燕君临沉笑一声,随后探手入怀,取出一枚大如樱桃的赤色丹丸。
范尊扬心下雪亮,果然只听燕君临道:“这枚万蛊蚀心丹堪称至宝,专供顶级高手享用,只要范兄甘心服下,咱们今后便是盟友了。”
范尊扬尚未答话,江韵笙已经疾声道:“范一统别信他,什么堪称至宝,分明是致命的毒药。本姑娘这一阵早看不过眼了,其实根本用不着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揍他才是正经。”
燕君临睨了江韵笙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江大小姐还请稍安勿躁,贫僧称万蛊蚀心丹为至宝,自然不是信口开河。况且范兄以雷霆手段毁去高庄主,致使敝处的谋划功亏一篑,也应该有所补偿吧?”
范尊扬沉吟片刻,终是摇摇头道:“燕兄如果真与范某惺惺相惜,又何必拿凶祟蛊物挟制?范某虽然不才,但要我为人傀儡,实乃痴心妄想。”
燕君临神色稍敛,颇见无奈的道:“范兄毕竟是人中之龙,倘若不加挟制,怎能让人放心?贫僧确实一片挚诚,还望范兄三思而后行。”
范尊扬虚一拱手道:“燕兄这番诚意,恕范某敬谢不敏,你我黑白分明,看来只能对弈一局了。”
耳听范尊扬拒绝合作,燕君临难掩失望之色,倒是冷思琪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江韵笙则满心畅快,咯咯娇笑道:“这才像话嘛,范一统你尽管放心,哪怕他真有十面埋伏,本姑娘也会带你杀出重围。”
范尊扬微微一笑,打眼只见燕君临凝神肃立,脸上隐现幽冷之色,九环锡杖顿地一击,跟着沉声道:“阿弥陀佛,范兄既然执迷不悟,休怪贫僧得罪了,嗡巴札尔萨垛吽,灭!”
这声金刚萨埵心咒饱蕴内力,登时将范尊扬等三人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冷思琪毕竟方遭重创,胸中顿时气血翻腾,虽然还在竭力苦撑,但娇躯已经摇摇欲倒。
江韵笙也觉得胸腹之间滞闷难当,心知燕君临绝非易与,咬牙间扬声呵斥道:“假和尚还要欺世盗名,你这点不入流的鬼蜮伎俩,快些给本姑娘收起来吧!”
说罢江韵笙娇躯一拧,点足腾身直扑上去,长剑照着燕君临分心便刺。
燕君临面现轻哂,眼看雪亮剑锋逼命而来,依旧原地傲然挺立,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
江韵笙正自心生诧异,眼前忽然惊起一片迷蒙,遽然沙土扬尘之中,两条漆黑人影破土而出,伴着震天暴喝,手中斩马长刀旋空疾劈,直取江韵笙双足足踝。
江韵笙虽然吃惊不小,但她毕竟身怀过人艺业,当下足尖轻轻一点,正好踏在一柄长刀的刀背之上,借着反震之力向前一跃,手中长剑依旧刺向燕君临胸前。
但对方岂容江韵笙轻易得逞,霎时又见尘砂暴散,另外两条漆黑人影破土而出,各自手持一柄开山巨斧,同时拦腰轰然斫下,分明要把江韵笙当场剁为两截。
江韵笙早有防备,冷笑声中蓦地纤腰一折,恰好从双斧之间的缝隙穿过,优美身姿宛若乳燕投林,瞬间又化作鹰击天曜,恰似棋盘上的尖兵,誓要直捣黄龙。
剑及七步,掠面生寒,燕君临依旧岿然不动,此时又听哗啦暴响,前方陡然出现一面通体漆黑的大盾,正面勾绘一张凸目獠牙的阎罗像,观之几欲择人而噬。
江韵笙为之一哂,便要侧身闪过,不料正在此时,盾上阎罗阔口倏张,一排利箭呈扇面铺开,嗖的激射而出,箭簇上面隐见蓝芒闪动,分明都已经淬上剧毒。
江韵笙去路被阻,又不想与毒箭争锋,心念电转间腾身一跃,正好踏在盾面之上。
双脚刚刚接触盾面,江韵笙便觉心头一凛,紧接着脚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江韵笙心下一凉,情知遭了暗算,无奈只得勉力提气,一个“鲤鱼倒穿波”向后跃去。
范尊扬见状脸色一变,身形电闪间疾掠上前,正好抱住江韵笙的娇躯。
打眼之间觑得分明,只见江韵笙脸上尽是痛楚之色,语声发颤的道:“盾牌上有机关,我的脚被扎伤了。”
范尊扬不敢怠慢,先出指点了江韵笙腿上的几处穴道,随后俯下身去,褪落她的绣鞋和罗袜。
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去,但见江韵笙左脚下面被刺出一个细孔,内里正在渗出紫黑色的血液,显然是中了剧毒的模样。
江韵笙被迫袒露肌肤,本来还有几分羞涩,见状却是心下猛沉,怒目瞪向燕君临道:“你!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燕君临淡淡的道:“战阵之上从无仁义可言,贫僧在此提醒范兄一句,即便你已经为江大小姐点穴截脉,但三个时辰之内无法解毒,她这条左腿便保不住了。”
范尊扬眉峰一轩,冷冷的道:“所以燕兄之意,仍是要逼范某投诚了?”
燕君临干脆的道:“不错,只要范兄答允合作,江大小姐自然无虞,否则你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脱出生天,并且觅得良医了。”
范尊扬进退两难,一时之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