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廷嫣下令,慕云翟然一醒,心念电转间早已打定主意,双手抓紧皇甫鹰扬的肩膀,饱提元功之际,脚下猛的一顿,紧接着一式云龙纵九天,陡然向空中拔去。
昆仑绝学云逸八舞,每式都有夺天地造化之功,饶是皇甫鹰扬早有防备,这下仍是力屈半分,霎时被抓得身形挺直,堪堪离座而起。
所幸黄山派的纳云吞海真诀名非幸至,皇甫鹰扬处变不惊,危急关头如山巨力劲贯双足,生生将身躯钉在地上,最后差之毫厘,不曾被拽向半空。
慕云一个旋身落回地面,见状不由得暗叫可惜。皇甫鹰扬则鬓边见汗,目光半是讶异半是欣赏的望向慕云,口中干笑一声道:“慕老弟的气力当真不差,但本巨侠还没输,接下来你可得抓紧时光了。”
他说话间仍是负手而立,俨然一派宗师气度,慕云虽然为之心折,眼下却仍需尽力对抗,咬牙间蓦地双臂沉劲,竟是将皇甫鹰扬的肩膀向下压去。
皇甫鹰扬此时严阵以待,不查之下本能的生出反震之力,慕云正是觑准这一瞬之机,再度施展云龙纵九天身法,非要抓得皇甫鹰扬双脚离地不可。
皇甫鹰扬回气不及,眼看便要遗憾吞败,此时只见他双肩微晃,随即一股柔劲回旋而出。
慕云顿觉指下一空,皇甫鹰扬的肩膀已然脱出他的掌握,嗤啦裂帛声中,只抓起两条衣袍碎片。
错影双分之际,皇甫鹰扬勉强站定身形,这才发觉自己背后冷汗直流,慕云则看着两片碎布,只觉哭笑不得。
凛眉对视之间,各有体悟之心,慕云正待上前再战,便听皇甫鹰扬疾声道:“且慢,本巨侠有话说!”
慕云闻言一怔,卫廷嫣则冷哂道:“皇甫巨侠如果不是认输,那便是在拖延时光,我们岂会上你的当?”
皇甫鹰扬老脸一红,讪讪的道:“不是本巨侠打算认输,而是照这样斗下去,最后难免有碍观瞻。除非小妹子存心不良,想看本巨侠赤身露体,否则咱们这场较量,还是到此为止吧。”
这位巨侠祭出无赖大法,卫廷嫣登时啼笑皆非,俏脸微红间轻哼一声道:“输不起还胡吹大气,满口乱七八糟的,不怕丢了你们温寨主的脸面?”
皇甫鹰扬干咳一声,若无其事的道:“其实时光所剩无几,慕老弟未必赢得了本巨侠,不如这场比斗做和局论,咱们重开新局,再来一较高下。”
卫廷嫣心中一动,颦眉嗔声道:“重开新局也行,但这次要怎么比,可得我们说了算,毕竟时光是被皇甫巨侠耗去的,这种亏我们绝对不吃。”
皇甫鹰扬似是一滞,不由得皱起眉头道:“那怎么行,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嘛,大不了这次本巨侠让慕老弟一手。”
卫廷嫣嗤之以鼻的道:“谁要你让了,总之要么乖乖认输,以后不许再来搅风搅雨,要么由我们提出比法,再来斗上一场。”
皇甫鹰扬自知理亏,无奈叹口气道:“也罢,依小妹子的意思吧,不过慕老弟做事要讲良心,万万不能强人所难。比如本巨侠从来不使兵刃,也从没练过暗器,你如果非要比这些,那便太不仗义了。”
慕云尚未答话,卫廷嫣已经哂然道:“五万两黄货的进出,谁能仗义得起?皇甫巨侠别把我们当傻瓜,你最拿手的正是兵刃和暗器吧?哼~那我们‘如你所愿’,偏不跟你比这些,你尽管放心便是。”
皇甫鹰扬神情一僵,跟着摇头苦笑道:“小妹子真是冰雪聪明,本巨侠这回班门弄斧了,唉……正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说话间但见皇甫鹰扬拿起那条吃剩的羊腿骨,随手向前划出一招,霎时一道凛冽剑意砭骨生寒。
剑势凝练而又举重若轻,足见名门大家风范,慕云看罢脱口喝彩道:“好剑法!皇甫兄真是深藏不露。”
皇甫鹰扬干笑一声道:“慕老弟这话是在打本巨侠的脸了,倘若我真的深藏不露,怎会被小妹子当场拆穿,可见还是不够精明啊。”
慕云闻言正自哑然,便见卫廷嫣眼珠一转,随后清咳一声道:“皇甫巨侠的剑法,我们已经见识过了,索性拿你的另一个专长暗器作赌,这不能说我们不仗义吧?”
此语一出,皇甫鹰扬和慕云都露出讶异之色,只不过皇甫鹰扬是讶异中难掩心虚,慕云则是讶异中更见欣然。
卫廷嫣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得意之余抿嘴娇笑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头,皇甫巨侠前一场照顾了慕总护法的专长,我们当然应该投桃报李。至于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开玩笑罢了,皇甫巨侠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罢卫廷嫣还不忘将美眸瞟向慕云,俨然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样。
慕云本来还有些顾虑,见状顿时如释重负,径向皇甫鹰扬抱拳为礼道:“婷儿所言甚是,那小弟再以暗器功夫向皇甫兄讨教一番。”
皇甫鹰扬一副哑巴吃黄连的表情,似乎每个毛孔里都透着苦涩,唉声叹气的道:“罢了,慕老弟是真仗义,小妹子是真聪明,看来本巨侠无路可逃,今天非献丑不可了,不知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比斗?”
慕云看出皇甫鹰扬神情有异,面现踟蹰的道:“小弟想到一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