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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才堪堪收回视线:“因为有两股互相排斥的煞气,不能相融。”

“也就是说,幻场和煞场的场主是不同的?”陆祺疑惑道,“刚才的煞场场主是被烧死的学生我知道,那这个幻场呢?”

凌怀苏:“自然是纵火的人。”

陆祺一指不停挣动的聂楠:“是她?”

“不是。”

“那我们绑她……”

“不绑了她,”凌怀苏道,“怎么逼真正的场主现身?”

陆祺彻底晕了:“不是前辈,我智商有限,咱就别谜语人了行吗?”

就见凌怀苏认真想了想:“‘谜语人’是什么?”

陆祺:“……”

好在镜楚替他解了惑:“场主是聂楠没错,但她并非就是聂楠。”

陆祺不明所以:“因为她没有脸?”

“倒也未必。”凌怀苏道,“荣誉墙你也看见了,如果聂楠潜意识里逃避她的真实容貌,确有可能在幻想中抹掉自己的脸,而且……嘶。”

凌怀苏突然哑了音,短促地倒抽一口气,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两晃。

镜楚立刻察觉:“怎么了?”

凌怀苏沉默两秒,摆摆手,再抬眼时已经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僵硬都是错觉:“没事……我刚刚说到哪了?哦,她确实可能隐去容貌。方才我们进来,幻场中的事物也围绕她存在。可如果场主遭遇危险,作为场主意识延伸的场一定会地动山摇,想方设法保护她。”

镜楚不放心地多看了他两眼,确定他没事才接话道:“但从刚才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她并不是场主。”

凌怀苏点头:“或者说,她是聂楠想象中的自己。”

陆祺:“我还有个问题……”

镜楚不耐烦:“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陆祺缩缩脖子:“最后一个,我保证!”

“刚才在煞场里,那些炭烤丧尸身体里的花……是什么鬼东西?”

这次,凌怀苏和镜楚同时沉默了。

良久,凌怀苏才轻声道出花的名字:“业火蚀心花。”

镜楚转头看向他,有些意外:“……你知道?”

听问,凌怀苏奇怪地瞥了镜楚一眼,反问道:“业火蚀心花又不是什么秘而不传的秘术,我不该知道么?”

镜楚收回视线,正色说:“没什么。你继续。”

凌怀苏:“这花是古蚩族的一种蛊术,被种花之人会逐渐丧失心智,按照下蛊人的意愿行事。业火蚀心花会渐渐吞噬宿主的内脏,将其变成彻头彻尾的行尸走肉。”

“不过,这里的业火蚀心花还是幼体,不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凌怀苏说到这,看向聂楠,双眼眯起,语气难得严肃了几分,“蛊花是谁给你的?”

聂楠冷笑一声:“蛊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怀苏定定地盯着她,目光意味深长,聂楠被他盯得发毛,心虚地别开脸。

“算了。”半晌,凌怀苏放过了她。

他将目光移到镜楚和陆祺身上,自然而然地下了指示,“你们四处找找,说不定有发现。”

趁镜楚和陆祺在教室到处翻找的空当,凌怀苏退到角落,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心口。

情况好像比他想象得要糟。

当年他堕了魔,被捅穿心脏才得以封印,心脏处的致命弱点成了加身的天谴。之前百棺村那次不是意外,看来只要他催动太多魔气,就会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而方才他只是召动了几次祝邪,残缺的元神就有不稳的架势。

……还是收敛些吧。

这么想着,有什么碰了碰他的小腿肚。

凌怀苏低头,垂眼看见白狐正仰着脑袋凝视他。这家伙极通人性,看出凌怀苏身体不适,玻璃珠似的眼睛饱含忧虑。

“我没事。”凌怀苏略显吃力地扯了扯唇角,伸指轻点它的头顶,“你这小东西……倒是体贴。早些破了场,把你放出去,可好?”

灵狐留恋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找到了!”陆祺蹭地起身,把课桌肚里的书拍在桌面,“这是荣洮的座位。”

教材第一页写着“荣洮”二字,陆祺随手翻了翻,课本上空白的地遍布详尽的笔记,写不下就夹纸条,能看出笔记的主人极其用心。

陆祺啧啧感叹:“难怪能考年级第二啊。”

掀到某一页,镜楚忽然摁住陆祺的手:“上一页。”

陆祺依言掀回去,发现书页中夹了张纸条,不是笔记,刚才翻太快没看清。

陆祺取出纸条,念出上面的内容:“放学后来画室见我。”

念完他茫然地看向镜楚:“这纸条怎么了吗?”

“既然是出现在幻场里的东西,就一定和场主的潜意识分不开。”凌怀苏看了镜楚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找到聂楠的座位,翻开她的笔记本。

一比对,字迹相同。

陆祺问聂楠:“你约荣洮去画室干什么?”

这次,聂楠居然回答了:“当然是杀了他。”

身份被揭个底掉,她索性也不装了,平坦的脸部鼓动,像是勾起一个冷笑,“如果你们进去,我也会杀了你们。”

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