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进来的?”
安梦琪被问及,知道装糊涂是躲不过的,索性点头承认。
“嗯,他很想见你们。”
原本以为喻东琛会生气,出乎意料的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进屋。
安梦琪看着他略显寂寥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刺痛。
她脚步轻抬,缓慢跟了上去。
“其实你心里可以不原谅他,可万一奶奶心里,其实也想见他呢!”
安梦琪一字一顿,喻东琛眉头微紧,似乎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每个人都会做一些错误的决定,他当年做法实属绝情,可其中有部分因素,可能是不想你终生与痛苦相伴吧!”
喻东琛缓慢抬起头来,他定定的看向安梦琪。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他?”
安梦琪摇头,一步步的朝着喻东琛靠近。
“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你。”
“其实你又何尝不想原谅一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决定,对你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安梦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喻东琛须臾间长臂一展,她整个人被纳入怀抱。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安梦琪能够感觉到,喻东琛双臂的轻颤。
“你,还好吗?”
试探性
问了一句,喻东琛终于松开,安梦琪得以自由喘息。
“你去陪着奶奶吧。”
喻东琛留下这句话便回了书房,安梦琪沉吟几秒下楼。
喻老爷子不停的咳嗽,一张脸涨的通红,老夫人虽然表面没说什么,眼神里却隐约带了担忧。
安梦琪见此一幕,却是微有狐疑,方才进屋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么短时间就感冒了?
正想着,老夫人微一摆手。
“安丫头,你找点药,等会儿就由你送他出门吧!”
“奶奶,你……”
老夫人站起身直接往楼上走去。“我累了。”
眼看老夫人的背影消失,安梦琪将找到的止咳药直接递到喻老爷子面前。
“你这感冒,来的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喻老爷子眉头微皱。“不是你说,我近日憔悴,咳嗽不止?”
安梦琪一楞,瞬间明白。
“你偷听我们讲话?”
方才她跟老夫人说话,想必那个时候,喻老爷子有上楼来吧。
“什么叫偷听,我是恰好听到而已。”
“再有,你不是说谎了?我这是帮你圆谎……”
安梦琪一时间有些无奈摊手。“好,那就多谢了。”
将喻老爷子一直送到门外
,安梦琪转身欲走,他突然沉沉出声。
“怎么?”
“你这丫头……”
“很可以。”
听着喻老爷子的话,安梦琪一脸不明所以,他这话意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
在清苑接连呆了一周后,安梦琪头上的伤已经快要痊愈,只是腿还不能自由活动。
公司的一堆事情全由胡思媛跟殊容跟进,她倒成了甩手掌柜,清闲不已。
云霓来清苑看安梦琪,提了不少水果跟补品。
“琪姐,那天都怪我不好,没扶稳。”
安梦琪红唇微勾。“那事怪不得你。”
“你不也一起摔下去了吗?”
云霓满脸歉意。“我倒没事,皮糙肉厚,反而是让你伤势变重。”
安梦琪摆手。“这事过去了就算了。”
云霓走后,老夫人在安梦琪对面坐下。
“安丫头,你跟云家千金关系很好吗?”
安梦琪不明白老夫人这么问的用意,还是坦率回答。“如果不是唐若雪,或许我们压根不会认识。”
老夫人眉头微皱。“她啊,一看就是心里藏事的。”
“你跟她,未必交得了心。”
听闻此言,安梦琪心底微突,其实她心里也有这种感觉,无法看透
云霓心中所想。
“反正我拿她当一般的朋友。”
这天下午,安梦琪给安泽西打了电话,让他来清苑接自己,她打算到医院拆掉石膏。
先前配备的医生,安梦琪总觉得麻烦,将他打发走了,谁知道这次,医院科室没人。
“姐,医生不在,可能出紧急任务了,不如我们改天再来吧?”
安梦琪点头,反正石膏迟拆一天也没事。
两人还没有走出病房,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外面走过。
“战医生?”安泽西率先开口。
战厘归闻言,下意识的回头,便看到了站在安泽西身侧的安梦琪。
“你的腿?”
安梦琪尴尬一笑。“前些天摔着了。”
战厘归眸底一片深重。“今天来是拆石膏吗?”
“是啊,不过医生没来,我们准备改天。”
战厘归神思微顿。
“其实我可以帮你们。”
“真的吗?”安泽西顿时一脸喜出望外。
二十分钟后,战厘归薄寒声音传来。
“好了,你试着下地活动下。”
安梦琪听闻,试探性的走了几步,果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