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仅仅能说几个字,但就这几个字却是将李总烤得里嫩外焦。
“家婆,娘她……”叹息一声,李新月摇头道:“她说没脸见您,怕您生气,坚持不来。”
王老太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女儿说。
虽然平日里也骂她,可真正事发了后王老太想明白了,自家的女儿就是傻被人骗了。
现在想要安慰一下冬梅自己却说不出话来。
“家婆,我娘就是傻,我都说了她很多次了,这有什么呀,错的又不是她。”李新月拉着王老太的手:“她性子又拧,说来了怕将您气着了,就让我来看看,回头给她说说。”
王老太没吭声了。
“要不,我给她说家婆生病了,她一准着急上火的跑来了。”李新月笑道:“等她来了,你就假装不生病昏过去……?”
“新月,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张丽丽胆颤心惊:“大过年的说什么你家婆又病了,呸呸呸,不吉利,你娘不来就算了,她性子拧,别说见你家婆了,连王家的门她都不进了,说什么丢进了王家人的脸,没脸来了,我和你大舅妈劝了这么久都不听,你也没瞎费心。”
李新月知道张丽丽担心什么,讪讪的看着王老太。
王老太有些失望,不过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性子也是知道的。
冬梅最小,看似没主见,但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来算了。”王老太道:“当没生她……”
余下的话再没说出口。
天知道生了这么久的病,最想看到的就是她。
最担心的也是她,结果却是硬着心肠不来。
“娘,您该吃药了。”徐美兰朝李新月使了眼色:“娘,医生可是说了,您不能生气,您想想您睡在床上多着急,我们也帮不上您。不为别的,就看着我们伺候您的份上也别生气了,好一点好起来,帮我们看看门口的鸡鸭不要糟蹋菜园子也是好事。”
李新月拿了被套分发。
“大舅妈的、这是二舅妈的、这是姨妈的、还有这个是给家婆的。”李新月道:“家婆,您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不要……”老太太别过脸去:“不稀罕。”
“娘,您就是自个儿和自个儿斗气呢。”徐美兰看李新月笑了笑:“您不要的话我就要两床了,正好王浩开了年要说亲事了,回头亲家上门床上的被套新新
的也有面子。”
“拿去。”简单干脆利落,就是不想多说。
因为王冬梅没来,王老太兴致不高,李新月受了委屈一般只好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万一你家婆同意了呢?”张丽丽撵出门来:“看你上哪儿给她找一个女儿来。”
“这叫反着说,家婆这一关暂时过了。”这样也好,等过了这个年再慢慢说。
“新月,下山来住。”张丽丽拉着她的手:“你家里住两个陌生人,外人嚼舌根听了不好。”
李新月想了想点头,到时候就说是奉了王冬梅的命令下来陪老太太。
王老太不疑有他,每天晚上李新月都给她按摩捏腿什么的。
大年三十儿,王家的团年饭还得照旧。
因为过年是热执闹闹的节日,王大河就将老娘从床上抱起来放在堂屋的躺椅上,周围给围了一床棉絮,这样也不至于冷。
王老太就看儿子杀鸡儿媳煮肉个个都忙忙碌碌的。
“冬梅和新月一起。”大清早的,李新月刚离开,王老太就交待。
“娘……”张丽丽拿在手上的挟猪毛的刀头肉差点滑到了地上去:“这样不好吧!嫁出去的女也有自己家,
不兴回娘家过年的。”
幸好有这个习俗,张丽丽就拿她当了借口。
“她没嫁。”嫁给谁呢,人家都不认这桩婚姻,说她是狐狸精是小三。
“是,娘,我去喊。”张丽丽放下肉解下围裙,飞快的出了门。
真是吓死了,这下怎么办?
寻思着还是要去找李新月。
“这下完了,你家婆执意要让你们一起去吃团年饭。”其实张丽丽一直在纠结,这个团年饭以什么理由将李新月留下来。
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李家不认王家再不喊,她这个年怎么过?
“就说我娘去县城了。”李新月咬牙道:“反正是善意的谎言,那就继续编,我也不来去吃团年饭,听大舅说新坟不能过年,要年三十儿烧纸钱是吧,晚些时候我给我娘烧一点。”
“新月……”张丽丽想着小姑娘凄凄惨惨的一个人,她余心何忍。
“没事儿,家里有苏叔叔和平安呢。”李新月道:“我们还买了不少的过年货。”
“他们看起来也是好人。”张丽丽和徐美兰都见过,村里人指指点点他们也从未有什么过份之处,就只是不和大家交谈:“只是,我还是不放心,不行,
你晚上还下来睡。”
“舅妈,他们是好人,不会欺负我的,您放心。”李新月道:“我要在家守岁,那是我的家,我娘的家……”
李新月突然想知道,往年的过年冬梅娘是怎么过的。
那个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