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一起生,如果要死,就一起死。” 杨警官缓缓的语气讲述着,就像在回忆着一件久远又伤心的往事。 余秋月原本还在挣扎,可是听了他这些话,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她仍然鼓着腮帮子,满脸怒色,但呼吸却已经平稳了许多。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但一双眼睛开始慢慢变得柔和。 杨警官的声音还在继续。 “最后,她是消防员抢出来的,她身上到处都是火,但因为她用那个湿毛巾包住了脸,所以脸倒是保住了,只是下巴和脖子被烧伤了。” “在医院,她哭着问大家,秋月怎么样了。” “大家只能安慰她,说秋月已经找到了,让她安心养伤。” “可这样的善意谎言,又能瞒得了多久呢?” “后来,姐姐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整日以泪洗面。” “好在她的男朋友,也就是我姐夫,他没有嫌弃姐姐,两人结了婚,又时常去照顾秋月的爸妈。” “再后来,我从警校毕业,就接过了这个任务,一直照顾她们,直到现在。” “为此,姐姐这二十年心里都不安,她经常说,如果她当时也死在厂里就好了。” “这场苦难已经折磨了大家这么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或许大家都会永远生活在那场爆炸的阴影里,谁都走不出去。” “就像这个安抚楼一样,闹鬼,很多人都搬走了,但还是有人住在这,她们很少出门,也不愿意接触外界,在她们的心里,自己和鬼其实也差不多。” 杨警官说到这里,余秋月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随后低下头,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见此情景,我慢慢放开了按着她的手,暗叹了口气。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个可怜姑娘的哭声,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