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宴接过信,打开看了眼。
“嗯。”
凌岚又说:“另外,薛姨娘这两天应该就会动身。”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自然逃不过。
“嗯。”
这次的回应,声音明显冷了不少。
片刻静默后,楚长宴才转身回房。
“继续盯紧了。”
“是。”
……
翌日的天气并不太好,是个凉意十足的阴天。
城外的十里亭,被禁卫军严密包围了起来。
寻常人等,根本不能靠近。
楚长宴策马而来,禁卫军们才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陛下。”
即便那坐在亭子里的人是天子,他的态度仍是不卑不亢。
“你来了,坐。”
瑄帝笑着开口。
等他入座后,才正色道:
“朕听闻了你家近来发生的那些事,颇感好奇。”
“外头的人都说,你家这是遭了报应。可朕怎么觉得,不像是意外?”
楚家那些事,他虽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猜到些。
“的确不是意外。”
只见楚长宴淡然一笑。
“应该说,是家弟和家妹咎由自取。”
“……”瑄帝莞尔,表示:“朕对你的家事并不感兴趣,其实今日找你来,是想谈谈瑶华的事。”
楚长宴早便猜到了,并不意外。
“陛下想说什么。”
“你知道的,朕一直很欣赏你。”
瑄帝微笑着说。
“大晟像你这般出色的青年人,并不多。两年前若不是你,朕恐怕真得遭那青天教的毒手。”
“对草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瑄帝笑着摇头。
“你应当也知道,瑶华倾心于你。朕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想让她幸福。”
“这两年来,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你。和你出去玩一次,能高兴上好一阵。”
说着,忽然叹了口气。
“都这么久了,你当真还不想做这个驸马?”
他这次,主要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长宴,朕是真心希望,你能和瑶华喜结连理啊。”
当今圣上这么一通语重心长的话说下来,分量可想而知。
无形的压力,已经产生。
可楚长宴却恍若未觉,再次不卑不亢道:
“陛下,我对公主殿下,并无男女之情。”
“……”
瑄帝脸上的笑登时收了起来。
“朕也不想强逼你,只是瑶华的一片盛情,你真打算狠下心辜负?”
“从未在一起过,又何谈辜负。”
“……”
瑄帝忽而起身,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好……楚长宴,你真是好得很,朕果然没看错你。”
寻常人都唯恐触怒龙颜,只有他,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若不是楚长宴身为首富,若不是瑶华倾慕于他……
这家伙,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而见楚长宴又惹怒了圣上,从方才起一直守在外沿的周赋脸色也越发的不好看。
这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公主和陛下看得起他,那是他的荣幸,可他居然还是这般心高气傲。
真是不知轻重。
“朕是顾念着你当初的救驾之恩,否则……”
临走前,瑄帝压低嗓音,说道。
“否则朕完全可以,强行为你和瑶华赐婚。”
然而,他并不打算真这么做。
主要是,他对楚长宴还是有所顾忌。
他很清楚,这个人不好惹。如果逼急了,绝对会鱼死网破。
楚长宴手中的财富足以掀翻整个大晟,这也是他最忌惮的地方。
“恭送陛下。”
见瑄帝转头离开,楚长宴反应平淡地行了一礼。
瑄帝挥袖离去。
随之而来的,是周赋的一记瞪视。
眼神好像在说,他真是太不知好歹。
“……哎。”
等他们都走后,任羽冷不丁握着剑出现。
“楚长宴,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真要跟皇帝干上吧?”
一个人武功再厉害,也不敌千军万马呀!
皇帝明显是盯上了他手中的财富,想要强迫他去做这个驸马。
可楚长宴又是个极其固执的犟脾气,谁也不能逼他。
这局面,怎么看都很危险。
他都怕把这家伙逼急了,哪天杀心一起,要了那位公主殿下的命。
那可就完了。
他好歹和楚长宴有师兄弟的情谊,自然不想看到这种结果。
虽然楚长宴比他大几个月,但从师门辈分上说,他算是楚长宴的师兄!
“假如真到那个地步,我不介意和他干上。”
正感慨着,就听眼前的人这般说道。
任羽顿时哑然:“……”
玛德,果然是这样!
好家伙,他这是要造反啊!
“你……你……”
他抬起手,指着面前的人“你”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