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禁军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那种极度可怕的压迫感也就此消失。
“跟着我走!”文官低声对着耶律子骁说了一声,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
穿过足足有一百多丈的内城空间,李仁他们紧跟着那守城官来到了外边。
“在这等着!”守城官声音不带什么感情,他快步走到了外城的城楼上,没有多大一会儿工夫,李仁就看到那守城官突突突的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交给了正在正城门洞里边的禁军都头。
都头看了一眼几人,面无表情的挥了一下手,站在他身后的宋军士兵这才齐刷刷走到了正大门后,齐齐抬起那足有数百斤分量的横木。
几乎和方才一样,城门开了一条允许一个人侧着身子过去的缝儿。
李仁、武熏儿、耶律子骁,还有那车夫四人,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四人走了出去以后,那文官从衣兜里摸了摸,竟然是沉甸甸的金豆子,几乎都有黄豆大小,笑盈盈的递给了这禁军都头。
嘴上也说这些好话:“有劳!有劳!家里老人死了,要回去奔丧,都头仁义!这点薄利还请笑纳!”
那面无表情的都头脸上这才
出现了些干瘪的笑容:“百善孝为先,为家中老人奔丧,偶尔例外一两次,也不是不可以的。”
说着,都头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一把金豆子:“这燥热的天气,兄弟们也应该和一些酸梅汤解解暑才是。”
文官忙堆了笑脸:“那是!那是!这天气太热,脑袋都有些不灵光了,酸梅汤马上就来!”
不过片刻时间,酸梅汤来了,整整一缸!
都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直接把手伸到了缸里一捞,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一样,面上顿时露出喜色来。
他直起身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定成色还勉强的银子,看向身后那十来个轮值的普通军汉:“别说耶耶不带你们发财!有的人发财的机会到了,却不知道改怎么把握,自己上来拿,喝完汤以后,记得把缸送回去。”
说完,都头看了一眼诺大内城广场上那些标枪一样站着的黑甲守军,远远的看去,在火光底下极为震慑,他却眼里讥讽:
“这些脑袋不开窍的木瓜,也只配去战场上送命!这等油水丰厚的差使,你们除了跟着我能混到,跟着别人还想混得到吗?”
这话莫说是一般人不敢说,就算是极有背景的人,也不
敢乱说。
“黄文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已经忘记了吗?”
正在这都头满脸傲然,人生得意的时候,侧边的城楼石梯上,猛地传来一个略带几分轻佻之色的声音。
明明说的是警告黄文炳不要太过于猖狂,可是那语调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故意说给那些标枪一样的黑甲军听一样。
黄文炳转身一看,满脸堆笑,快速上前几步,拱手就拜:“顾大人,这都是小的说话不长眼!”
“会说话吗?会说就多说点!”顾大人抬手指了指那些黑甲军,“看罢,木疙瘩脑袋,就是木疙瘩,这辈子就只能站在那边喝西北风。”
话锋一转,顾大人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冷意和暗示:“黄都头,你脑袋灵不灵光?”
黄文炳笑容微微一滞,旋即堆笑:“那是自然,大人镇守通天门无比辛苦,这酸梅汤,怎么能少了大人的?这边还请大人先行上城楼,小的马上就送上来!”
听着黄文炳这般识趣的话,顾大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不错!不错!”
这才转身上了城楼去。
黄文炳吃了瘪,却又无可奈何,值得把先前那文官给自己的金豆子都摸了出来,一把丢尽了浑浊
不堪的酸梅汤里,瞪眼看向其他军士:
“手里摸过小鱼儿的,全都换回来!要真是让顾长清查出来,我们吞了他想要的东西,可别怪劳资没事先提醒你们他的手段有多毒辣!”
话音落下,几个贼眉鼠目的军汉走了出来,把藏在衣甲底下的银锭拿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放回到了酸梅汤缸里。
黄文炳气冲冲的叫了两个军汉,抬着直奔城楼上去。
这城门洞里守夜的士兵则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听说当年那些黑甲军和西夏国开战的时候,顾长清就带兵作战,可是上边的人以为他战死了,就把他的军饷给停了。
他娘子那时候刚刚生下他儿子不满三个月,为了活命,曾一度做过暗、娼,不曾想后来顾长清立了战功,衣锦还乡回家的时候,他娘子正在榻上伺候男子呢。
顾长清只以为他娘子不守妇道,方才训斥了一顿,他娘子就一头撞死在了门框上,后来顾长清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娘子。
再后来,顾长清整个人就变了,变得贪财小气,薄情忘恩!”
有上了年纪的老兵,语气幽幽的说道。
年轻的军汉满脸迷茫,似乎不知道这个大宋是不是值得自己舍命
报效?
老军又开始了:“听说那个儿子就是因为刚刚生下的时候,他娘子没有奶水,所以今年都已经四五岁了,却还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屎尿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