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脸上冷笑:“来的挺快,我还以为他会顾忌面皮,不敢这个时候就来呢?”
李和阴笑一声:“大人只管宽厚待人,如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事情让我来做便可,难不成老夫监管西北,当真只是一个摆设不成?”
童贯也颔首:“此人不死,我不甘心!”
“好!你们两人就继续装病,不要走露风声,我出去做好人!”李仁脸上露出笑纹,旋即面色一寒,转身走出军帐。
两人看着李仁这般动作,不由得面露赞许之色:“收发由心,是个狠角色,而且本身又是文官出生,师侄你倒是在东京城遇到了好角色。”
童贯笑笑:“师叔言过了,你若是想回京城去,眼下不就好时机!”
“嘿嘿!”李和低笑两声,“年轻人,你当真以为这李大人是要和西夏人议和吗?”
“那……”童贯脸色微变:“不可能!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我两人拭目以待便是。”李和神色阴毒:“你太年轻,不懂的,这人间要是多几个人屠白起,世界倒也就安生了。”
“朝廷那边,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做?”童贯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这就要看你我监军,如何上书朝廷了。”李和表情也变
得凝重:“说得好,李大人平步青云,可为枢密使,将来封侯拜相,绝不在话下,可说不好,嘿!到时候人头滚滚落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军帐外边,刘昌祚光着膀子,竟然背着荆条而来,这边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了。
“刘将军何故如此?”李仁赶紧走上前去,双手扶起刘昌祚。
刘昌祚羞恼:“末将……”
“哎!将军说这些做什么?我军眼下已经得胜,西夏军尽数入永乐城中,只要朝廷议和文书一到,两国休战罢兵,再谈盛世,如此不好?
战场上瞬息万变,将军临战起意,那也是为了战局着想,本官绝对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如此说来……”刘昌祚激动地看着李仁,不曾想一开口,话又被李仁打断了。
“你我皆有军功,传令全军准备班师回朝,等着封赏吧!”李仁拍了拍刘昌祚的肩膀:“日后我为西北总经略使,少不得需要刘将军帮衬,无需多言,若是有话想说,等回到了庆功宴上再说也不迟!”
说完这话,李仁哈哈笑着,便走开了。
刘昌祚看着李仁的背影,轻哼一声,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亲兵:“见到了吗?总经略使又如何,日后这西北之地,跟
着我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将军说的极是!”
一众亲兵慌忙称赞起来。
这时候,一队骑兵从远处奔走而来。
刘昌祚回头一看,来将是曲珍,不由得讪笑出声:“想看我丑态乎?”
“哼!”曲珍冷哼,不说话。
刘昌祚得意大笑起来:“总经略使大人宽厚待人,岂会是你想的那等小肚鸡肠!”
曲珍眯着眼睛看了看刘昌祚后背上背着的荆条,皱起眉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微微拱手道:“经略使大人去了何处,我有要事禀告!”
刘昌祚伸手一指:“那边!快去献媚讨好,这样也能求得大人在军功薄上为你多写一笔!”
“放肆!”曲珍能忍,他身后的一群部将则咬牙切齿,已经把腰间的战剑拔出一半来了。
“放肆!”刘昌祚身后的亲兵们,也纷纷抽出一半战刀,两边针锋相对。
曲珍挥了一下手:“不得无礼!”再看刘昌祚满脸猖狂,兀自冷笑起来:“老刘,你我昔年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我且与你四字——好自为之!”
说完,曲珍便直接纵马追李仁去了。
李仁这边背着手,领着一队亲兵在军阵中巡查,回头就能看到禁军将士推着木车,在夕阳
下收缴西夏军留下的兵器甲胄。
正在思量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队骑兵朝着自己本走了过来,他便止住脚步,自语道:“终于来了啊。”
“大帅!”曲珍翻身下马,拱手一拜:“末将曲珍,拜见大帅!”
李仁上前扶起曲珍:“曲将军无需多礼,你次来可是想请出兵去镇守银州城?”
曲珍惊觉:“正被大帅说中,我军虽然有议和之意,但是银州城乃是西夏东南部重镇,得银州城,就宛若是在西夏人眼睛里钉了一个钉子,能让他们坐立不安,美食不香!”
“好!”李仁颔首:“此事不急,你直接分兵四万,着令你麾下武,前去镇守银州城,你再去传令,着令老将军种诂,提兵一万,镇守嗣武寨。”
曲珍迟疑着:“此处分兵太多……”
“无忧!”李仁摆摆手:“我自会让李成嵬和梁乙逋写书信回国,这两人现在可是抵得上几十万雄兵哩!”
曲珍闻言一笑:“大帅自有计较,末将便不再多言!”
曲珍这个人他需要留下来,若是永乐城中的二十万西夏人发生哗变,他需要几个能撑住台面的人才行。
看着曲珍纵马消失在黄昏的光晕里,李仁嘴角冷峭:“传令下去,着
令全军士卒,连夜围着永乐城掘土,挖出壕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