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下边的婢女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聂胜琼却微微摇了摇头:“我和长安就好,两人有说有笑,倒也快乐,只是有时候还想去开一家将军下马,闲着怪是叫人无聊的。”
“别啊!这话我可没说过,我可不想天天洗碗了!”正在和李清照扭打的赵长安忙里偷闲,张口说了一句话,就被李清照勾住脖子,用被褥死死的压住,只剩下一只手在被子外边不停地倒腾着只是看那模样,却不只是落了下风,还是在求饶。
“你看,她可不愿给你打小工了,更况且,现在你去开铺子,谁还敢去吃?”李仁自嘲的笑了笑。
聂胜琼道:“倒也只是偶然间有这样的想法……听说曹府那边的四小姐要过来,阿郎可想好如何安顿了?”
“过来再说。”李仁伸手摸了摸聂胜琼的额头:“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前往郓城,你和长安……嗯,长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染了风寒的人。”
“不!像极了!”李清照杀得满脸热汗,现而今赵长安已经完全败下阵来,“往常时候都是我输,今天的她弱的不堪一击!”
“阿郎放心便是了,我们坐在马车里,很是稳当,不碍事的。”
李仁摇头:“走水路,走水路更快些,
我们顺着广济河直接进入梁山泽,随后便前往郓城去了。”
“哦?”聂胜琼眼里露出笑意:“那为何不直接去梁山?那才是我们的家呢!”
“嗯……”李仁听到“家”这个字,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也对,只不过梁山那边,可没有多少房屋,恐怕也安置不下这么多的人。”
聂胜琼却笑道:“阿郎当真是想多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一人捧一把泥土,也能在开春之前,把文定侯府修建起来。”
李仁眼睛一亮,却又道:“我本来打算开春以后在破土的,不过现在听你这样说,倒是觉得直接去梁山,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梁山泊大大小小的水贼多不可数,但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出生,这个冬日里,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冻死,但阿郎如果开了梁山破土,修筑房舍,等到春日来临的时候,谁还会想着再度落草呢?”聂胜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李仁眼睛又是一亮:“聂儿,早就知道你心思冰雪聪明,但是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聪明,更难得的是,你有这般的聪明智慧,却依旧安于平淡。”
聂胜琼接着道:“那是因为之前有人为我遮风挡雨,但现在不一样,大夫人和五夫人
都需要休息,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对于商业这一块,却又不是很精通,剩下的其他的里头,矮子选高个子,那也只能是我出面了。”
李仁沉吟着:“那集中大汉商会所有的力量,对付荆王赵覠,你有多少把握?”
聂胜琼忍不住笑了笑:“阿郎莫不成是小看了万财楼、还有王掌柜的本事?”
她接着道:“京城那边,姑且不说章平一手底下遗留在万财楼的力量,就是吴掌柜、王掌柜、柴掌柜、张掌柜四人,本身就是京城巨贾,他们借助大汉商会的雄厚实力,想要拖垮赵覠的财团,简直易如反掌,甚至于民间都有童谣,说斗米贵、油钱落、看江南!
这个江南,并不是指江南地区,而是指绿江南。
我大汉商会已经控制了整个京郊地区大部分的物价,但明面上却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那些商会,其实早就已经成为了我大汉商会下属的力量。”
李仁道:“你能把这些都弄清楚,还说自己不聪明?”
聂胜琼道:“妾身本就是糊涂蛋,才会被一个叫做长生的人骗的好苦!”
“君侯!一封加急文书到了,说是从宫里发出来的。”王舜臣的声音从房门外边传来。
李仁握住聂胜琼
的双手:“聂儿,这边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是家中的一份子,为了整个侯府,这当然是应该的。”聂胜琼看了一眼依旧在滚打的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更况且,谁叫我年长几岁?”
李仁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房门外边走去。
聂胜琼看了一眼下边跪着的六个婢女,淡淡道:“起来吧,想做什么就去做,这边不需要伺候什么。”
“是!夫人!”为首一个婢女说了一声,就要退出房门。
李清照忽然伸出头发散乱的脑袋来,喊了一句:“站下!”
几个婢女赶紧止住脚步。
“吩咐膳房那边,今天晚上准备好君侯的膳食以后,就送到这边来!”
婢女急忙施礼:“却不知吩咐膳房那边准备什么饮食?”
“无需多言,自然是牛排温酒,君侯最喜欢的吃法,便是如此了。”赵长安欢笑着道,也把自己的脑袋从被褥里边伸了出来。
李清照摇头:“怕不尽然,你吩咐膳房那边宰杀肉鸡,切成小块,备着莲藕切成片,再加一些冬日里少见的青白菜,一些其他的佐菜都准备好,蒜苗、香菜这些也不要扣了。”
她看了一眼这天色,倒是忍不住嘴角上翘起来:“这天儿,看起来
像是要下大雪了,你记得吩咐一下,膳房那边宰杀两只鸡,都切成小块,用沸水熬煮半生半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