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还在房门外头,就已经听到阿郎的声音了,却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惹怒了阿郎!”
聂胜琼的声音由远及近,立在一边上的田豹微微看了一眼聂胜琼,一双眼睛立刻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了。
李仁微微侧了一下脸,看到一身精致打扮的聂胜琼,不由得眼前一亮。
本就是美人,天然成就了七分美,再加上这一身衣着,在天三分美。
这就成了十全十美。
“阿郎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见到妾身。”
这个第一次当然不是说初次见面,而是李仁眼中带有的新奇之意太浓了。
李仁坐了下来,那书信自然也落在了聂胜琼眼中。
现在整个侯府后院的事情,都是她在一手操办,那按照惯例,不是后院的事情,她也需要操手一下。
“见招拆招便是。”聂胜琼轻轻一笑:“只是不知道阿郎打算怎么安顿这位曹家四小姐?”
“既然没有安好心,那我们又何必以好心想报?”李仁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咆哮。
“曹府这位四小姐,明面上过来的目的,断然不可能是她真正过来的目的,她想成为皇帝的耳目,那才这片地
界上,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自然也是我们想让她听到什么,她才能听到什么,我们想让她看到什么,她才能看到什么。”
聂胜琼眸子里闪动着异样光彩,李仁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你以为我会雷霆大怒,然后把曹家四小姐赶回去?”
“妾身的话,肯定就会这样做了。”聂胜琼浅浅一笑:“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妾身就只能成为妾身,而没法成为阿郎。”
李仁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这般讨人欢心的?明明知道我方才已经动怒了,现在说这些话来,就是为了让我心头好受些。”
“阿郎这样身份的人,本就不该动怒。”聂胜琼道:“但可怕的是盛怒之下做出什么决定,那可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李仁点了下头,这才把目光转向一边上,都快要彻底变成空气的田豹:“回到京城以后,密切关注各方动静,同时配合王掌柜、吴掌柜他们动手做事儿。”
田豹拱手:“主公放心,王掌柜和吴掌柜他们志在必得,断然不会让荆王暖和的渡过这个冬天。”
李仁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制裁,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有的人认为自己有钱,那就和
他耗到底,看看谁更有钱。
有的人认为自己有权,那就和他干到底,看看谁更有权。
京城!
荆王赵覠府邸。
“今天的熊掌蒸的火候不足,怎么回事?”赵覠放下了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道菜,那个庖厨已经做了十二年,味道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偏差?”
一边上伺候着的宫娥闻言,顿时下的跪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说道:“启禀大王,据说是厨房那边精选的木炭用完,前去采办的宦官还没有回来。
以至于庖厨换了火,所以味道上边就出现了偏差。”
“哦?”赵覠动了动带着一块白玉扳指的大拇指,嘴唇边上修建的极为精美反正的胡子微微抖动了几下,露出一张方头大耳的福相面孔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赵覠拿起一边上的白色丝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那白色的丝巾上顿时留下一道非常显眼的油渍印子:“竟然这么点小事都会出意外,从明个……算了,就从今天起,那负责采办的宦官也就不用走了。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说说看,他要那一双脚,有何用?”
“哐当”一声大响,竟然是这膳房外边有人偷听。
赵覠满眼
厌恶的看了一眼那撞门而入,随即却有全身匍匐在自己面前,宛若是朝着自己行大礼一般。
“小人就是采办!”那人匍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辩解起来:“大王息怒啊,大王息怒!小人出去采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供货的那些商铺,竟然都断了货,让他们催都没法催,都说自己的供货源头出了问题。”
赵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奇怪之色,随即面色一沉,盯着那采办的小太监:“你确定是真的?”
“小人句句属实,怎么敢在大王面前撒谎?”
赵覠挥了一下手:“那姑且退下,这事情等待寡人斟酌之后,才做定论。”
“这……”采办迟疑了一下,跪在原地没有动。
“嗯?”赵覠心情不悦地看了一眼那人:“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来!”
“不仅是精选的木炭,就连府上准备采办过冬的石炭,也在半路上出了故障,据说是车夫太贪心,让驴车拉的太重,结果过桥的时候,桥给压断了。”
赵覠眉头皱了一下,随机舒展开来,采办太监一见如此,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那延迟一些时日囤积石炭便是,下去吧!”
采办太监这次直接磕头,声音都带着哭腔
:“此外,府邸仓库中的各项储粮,诸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