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亲事,哪里知道居然是这样混账! 三郎越想越忍不住,叫李大壮看着铺子,他拿起褡裢就去了五郎铺子里。说了这话,果然五郎也气得很,嚷嚷着要去打原辰一顿解气。 "你给我回来!都定亲的人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是,你现在去打了他,你是不生气了,那咱们妹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本咱娘就还没答应,只是说先看一看,你这样一去,那可就坐实了咱们答应这门亲事了!你可别跟大嫂子似的,办糊涂事!"三郎厉声喝住五郎。 五郎知道哥哥说的有道理,只好不甘的跺了跺脚。又坐了回来:"就这么算了?" 三郎道:"如今之计,是尽快回去告诉阿娘,拒了原家这门亲事。拒了亲,咱们再想法子,把这事儿给原辰捅出来。他不是想骗婚?咱们就叫他这如意算盘打不成!" 五郎是个急性子,立时就忍不住:"三哥说的是,那咱们就快回去找阿娘。可别晚了,阿娘答应了人家了。" 三郎这回倒没驳他。五郎反正这铺子也不靠这一时半会卖的纸钱香烛赚钱,索性就提前一个时辰关了铺子。兄弟两个急匆匆就回去。 可把苏氏吓了一跳,看看天色,还不到关铺子时候,这两个行色匆匆的,倒把苏氏婆媳两个惊了一惊。 不等苏氏开口,急性子的五郎就把这话一五一十说了。 苏氏朱氏婆媳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没想到,这原辰还这样大胆。婚前养外室就算了,居然还是个花娘,还有了孩子。这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这事儿属实?"苏氏问了一句。 "应是真的。叶三老实可靠,从不说假话,他弟弟叶老四也的确是在原家香满楼做活计,也常去外头跑腿儿。这就八九不离十了。"三郎沉静地说,"原先说崔大郎瞧着不如意,而今我瞧着竟然很不错。至少和五弟好些年的朋友,也没听说有甚个不妥当的。" 朱氏也关心霜降,可她怀孕到底精神短了些,想事情不如从前那样周全,见苏氏不说话,就急道:"他家都这样了,难不成娘还要答应?那可是害了妹子一辈子啊!" 她是为霜降好,苏氏也不怪她,嗔道:"我何时说了要答应?既是如此,还是明儿就叫媒人推了他家去。——三郎说的是,如今就剩下一个崔家,原先瞧着样样都不是最出挑的,可如今竟也是个好人选。"实在是原辰给了沈家一个大大的打击。三郎与五郎也去探过,除了原家郎君去年时不时要去逛逛花楼,如今倒是不去了,旁的也打听不出甚不是。结果居然差的栽了个大坑。沈家人的天平渐渐就往崔如松那头倾斜。是,他是武官要打打杀杀,可是他有能为,家境不说富足,也是温饱以上,又和五郎好些年的朋友,也算是知根知底,再没听说他有甚不妥当的。 霜降在门外听着,也不由得思考起来。 黄家郎君不太合适,原家则是心眼太多,去了就是一个烂摊子。要想知根知底,还要人有能为,数来数去竟然还是崔如松合适。 想到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霜降叹了口气。本来在这样的时代她也不奢求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了。至少崔如松十二岁起就做百夫长,虽说人冷肃,可是他脑筋清楚,为人不错,能与她做到相敬如宾,那也就够了。——反正都没有感情,嫁谁不是嫁呢? 她于是就默默的回去了。在苏氏来问她的意见时。她就点了头。 第二天苏氏就回了话,说愿意跟崔家结亲。 崔如松原以为他是没戏的,哪知道这门亲事还能落到他头上。他不由眉毛一挑:是昨儿跟她见了面的缘故? 想到他一看过去,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去的小女郎。崔如松嘴角上扬。既如此,倒也是门不错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