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装的不少。 杏花先去扣门,只听得里头一个温婉的女声:"谁呀?" 杏花就道:"我家娘子是沈家的,特来拜会许娘子。" 许元娘立时就知道,这应当是自己未来的小姑。她把手在围裙上搽了两把,,对着水面看了看,也没有甚失礼之处,就匆匆取下围裙,去开了门。 打开门来就见着一个穿着天青色绣玉兰花裙子,挽着灵蛇发髻,插了一只赤金菊花金托底珍珠流苏钗子的貌美小女郎并一个青衣女使立在门前。 女郎未语先笑,既婉约又亲切:"许家姐姐应是不认得我的,我在家里行三,姐姐唤我一声三娘就好。" 许元娘少见这样貌美的女郎——应该是说,少见十二三岁就这般貌美的女郎。她楞了一楞,方才回过神,笑着叉手见礼:"三娘快请进来,是我的不是,竟叫三娘在门口立着。请进来吃杯淡茶罢。" 霜降也笑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许元娘是个圆脸的女郎,柳叶眉,细长眼儿,虽说细长眼看起来有些妩媚,可是许元娘圆脸细眉,浑身又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气质,看起来不显妩媚,竟是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 或许是在家里做活儿,许元娘穿着一身蓝布衣裙,袖口处有些磨损的细毛,头上也只是簪了一只桃木簪子,松松挽了一个圆髻。连耳环也没戴。虽说朴素,但十分整齐,看着就清爽。 许元娘把霜降让到堂屋,自去调了蜜水。 "家里简陋,平日里也没甚客人,我娘又吃着药,故此家里却是没有茶叶的。三娘见谅。"许元娘虽然因着家里拿不出待客的茶叶,而是调的蜜水,却丝毫不见畏缩自卑之态。 霜降笑道:"瞧着姐姐也爱吃蜜卤子,竟与我是同道中人。常年里花季时节,我也常常和三嫂子做了花蜜卤子来调水吃。今日也给姐姐带了一罐子来,姐姐吃着好,我们日后也一道儿做。" 许元娘嗔道:"三娘真是太客气了,到我家来,还带甚礼物呢?" 霜降道:"其实今日来,也是受我五哥所托。"杏花取出一个鼓鼓的荷包,许元娘打开一看,竟是一包白花花的银子。 "这。。。。这我不能要"许元娘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必定是五郎贴补她的。 "许姐姐不必推脱。这是我五哥自己的私房钱,我娘,三嫂子她们俱不知道的。五哥也知道,姐姐家里艰难,婶婶常年得吃药,许家弟弟也年幼,实则是体贴姐姐的意思。姐姐若是执意不要,岂不是白费了我哥哥的一番心意?"霜降真诚的劝道,"却也不是拿不出多的来,只是我也想着,再多就不妥当了,故此才劝住了我哥哥。姐姐放心,今日我来这一趟,除了我们两个和五哥,再没旁人知晓了。" 许元娘眼圈儿泛红道"唉,我真是。。。。多谢三娘替我周全。实在是家里拮据,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三娘回去也替我谢过五郎君美意。" 母亲病弱,弟弟年幼,许元娘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担负起责任,家里银钱不够,她心里是清楚的,她也早就做好了嫁妆减薄,被妯娌们取笑的准备。哪知道未来的郎君能体谅她的难处,特地托了小姑来给她送银子。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也不能不感激小姑。若不是三娘替她瞒的严严实实的,只怕钱送来了,她也不敢收,怕惹了婆母不快。惹了妯娌耻笑。可三娘把她所有的顾虑都解决了,这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说甚么好。 见她肯收,霜降就笑了:"这原也是我们应当做的,姐姐不日就与我们是一家子了,何必说两家话呢?姐姐日后就知道了,虽说我哥哥性子急了些,可是为人赤忱,对姐姐必定是不会差的。" 许元娘带着羞意点了头。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霜降就告辞了。许元娘知道家里没有甚好菜能待客,也不留她,只是把自己做的几方帕子做了礼物送给霜降:"我晓得妹妹手艺好,我这帕子绣的简陋,可也是我一番心意,妹妹就拿了去玩也好。" 霜降笑着亲手接过来:"那就谢过姐姐了。姐姐留步,我这就去了。不必远送。" 她话是这样说,许元娘却还是把她送到巷子口,见她上了车,才关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