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大郎大惊,他瞒的好好的,琴小娘连房门都不能出去,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母亲知道了,是不是旁人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儿? "娘,您,您怎么知道的,我瞒的滴水不漏。。。。" "甚么滴水不漏啊!你们倒好,还知道羞耻,春琴那个贱人也知道不敢叫旁人知道。可我是你母亲,我们日日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家里的下人,都得管我先叫一声太太,你还想能瞒得住我?"江太太恨铁不成钢,"如今咱们是夹着尾巴做人犹怕被沈家发现了退亲,你倒好,上赶着去给沈家送把柄么?你倒也想想,若这事儿果真事发,沈家的瞒住了进了门倒好说,要是她没进门,退了亲事,你能有甚好娘子可娶的?只怕就只好花了足足的聘礼,去聘一个乡下小娘子罢了!" 江大郎听他母亲这话音,就知道,江太太是帮他把事情紧紧的捂住了,至少如今琴小娘怀着孩子这件事,除了江家,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家里的下人都签了卖身契,再不敢往外胡说一个字。他又放下心来。 "娘,我都打算好了。春琴怀着孩子,就不许她出去,对外只是说她打胎伤了身子,等要生了,咱们就花钱叫顾妈妈去跟着稳婆学几招,对外只说说春琴伤了身子,我看着死去的大奶奶份上给她调理调理。等生了孩子,都不许出门。等沈二娘进了门,再知道,那也晚了。"江大郎略带着得意的说,"这样,我娘子,儿子,都有了。只要咱们瞒的好好的,再不会有错漏。二娘都嫁给我了,纵使沈三娘再是不高兴我骗了二娘,可看在二娘的份上,总也不敢太过为难我。何况如今崔都头甚也不晓得,那他当然就还只当我是他连襟。他看重沈三娘这事儿全宁远府都知道。沈三娘和二娘这般要好,他怎么可能不顾及三娘的想法?再说了,如今咱们打了胜仗,西越元气大伤,只怕要好好歇歇才是,如今我不去进货,难道要等着打第二场了,我再去不成?" 江太太实在对这个脑子糊涂的儿子没了办法,她一甩袖子:"不成!我不同意!你要是执意要出去,那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把春琴这事儿给捅出去!你要是还想要春琴肚子里的孩子,还想要沈家这门亲事,你就老实点!等将军们打完了再去不成吗?家里的银子,就是咱们娘两吃喝一辈子也是尽够了!你何必冒犯军令,提着脑袋去做这买卖!" "娘啊,我日后要娶妻生子的,我的孩子们也是要嫁娶的,我怎么就能坐吃山空呢!我。。。。"江大郎觉得他母亲简直是不可理喻,怎么能这样不支持他呢?奈何这是他亲娘,他刚耐着性子跟他娘讲道理,讲了一句话,江太太的太阳穴气的一跳一跳的,不待他说完就气得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去!老娘说话不是放屁!你要是明儿敢去,老娘立刻就把这件事给捅出去!" 说完,江太太就捂着脑袋回到自己的房间,禁闭了房门,拒绝同她那脑子不清楚的儿子再说一句话。 她有偏头痛的毛病,自己从妆奁盒子里取出一丸药来,配着温水服下,躺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了些。 她不由觉得心累。为了这个糊涂儿子,她是绞尽了脑汁。可儿子长大了,自己的主意也大起来。 他总是觉得江太太太过胆小,行事风格太过温吞,偏又贪心,甚都想要。 江太太虽然放了狠话,可她知道,儿子还是会去的,从他接手家里生意第三年她就知道,她管不住他了。 从春琴这件事,她更是意识到这个儿子的糊涂。 前头的儿媳死了,要纳春琴,她就告诫过:要是真的纳了春琴,日后很难说亲,他偏要纳,说是前头娘子的遗愿。 好容易说亲说了沈二娘,这可是她们江家能说到的新妇里头最合适的了,她即使知道是王氏胡咧咧,也厚着脸皮请了媒婆把这件事坐实。 那时她就告诫儿子,春琴不能怀孕。 儿子也答应了,可转头,春琴怀孕这事儿就闹得满城风雨。是她低声下气地去跟亲家太太赔不是,去沈家协商。 当时他也答应的好好的回来就打发了春琴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阳奉阴违,春琴一哭,他又软了心肠。 如今外头打仗,将军的军令白纸黑字写的,违反者一律斩首。他却为了那么两个蝇头小利,就要冒着风险去违反军令。 还寄希望于崔都头能保他!糊涂东西!崔都头自己尚且不敢违抗军令,人家正正经经的岳家都关门闭户的,他一个连襟倒好,还敢去违抗军令! 她越想越生气,可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即使他就是个蠢出生天的王八,可她怎么能真的不管? 她打开门叫来王妈妈:"从明儿起,家里紧闭门户,任何人不得出门!你记住了,任何人,尤其是大郎君。明白了?” 王妈妈很有些为难:"可要是大郎君执意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