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学堂给夫子请个假,他今儿大半夜没睡,又吓着了,只怕明儿也没精神上学。" 东市那头的布庄才开业半年,三郎是日日都得去坐镇,去盘账的,他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想了想,他跟苏氏说:"阿娘,如今家里孩子越来越多,仆役也不够使唤了。五弟妹那头白瓷一生育了,就抓瞎起来,若不是三妹把杏花借出去,如今五弟妹那头也之好靠自己。我们这头呢,冬雨得力,可她终究只有一个,孩子却有两个,一事顾及不到,难免就容易出现纰漏。你和爹年纪也不小了,也很该买两个人使唤的。依着我的意思呢,咱们不如明儿请了王牙婆来,再买几个下人。家里又不缺这点子钱,别倒亏了人才是。" 他没说的还有一句,下个月月中可就是三妹婚期了,如今这不过是小侄子小侄女的洗三礼,客人也就是亲得很的人家,一时没看顾着,小儿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等下个月妹妹成,来往的客人更多,到时候别说是冬雨一个人了,只怕是所有的人都不得空闲的。孩子们都还小,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苏氏倒也点头,小孙子这模样实在是把她吓着了:"行,这事儿我知道了。我明儿就去买几个仆役。每房按两个女使的标准来罢,再买两个厨房的人,家里人多,兰花又跟着你妹妹陪嫁,厨房里光靠李妈妈她们三个人,是有些慌乱。" 禄哥儿就跟着霜降睡,他人小,虽然他爹他娘老是告诉他,他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孙,要有长孙的样儿,但他确实就还是个小孩子。 今日弟弟满头鲜血的样子实在是把他吓着了,睡着总是不肯放开逮着霜降衣袖子的手 ,时不时地还皱眉,显然是做了噩梦。 霜降很心疼这个大侄子,手轻轻地拍着他抱着他给他安慰。 这晚上大家都没怎么睡好,苏氏也索性就吩咐别吵醒大家,叫大家好好睡一觉。当然,三郎和沈荣仲除外,他俩必须得去铺子里做买卖,沈荣仲看的铺子,经营了十多年,倒能时不时在家里休息一两天,三郎那新铺子可是才开不到半年,可谓是百废待兴,他是一日都不能休息的。 苏氏就叫李妈妈去请了王牙婆来,告诉她沈家要买下人。 按照每房两个的标准,三郎一家得添一个女使,五郎那头得添一个女使,苏氏两口子要两个,大苏氏要添一个,厨房里苏氏预计是添两个或者三个。 这么算下来,那得要买进七八个人。 这是笔大买卖,王牙婆送走了李妈妈,约定下午就带人去沈家,立刻忙不迭地叫了女儿媳妇,清点了手底下的人,从中选出十五个人预备叫沈二太太选择。 这十五个人立刻被叫去洗澡洗头,换了衣裳。收拾好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沈家去。 下午时苏氏坐在院子里,也通知了两个媳妇,叫她们自己来选人。 许氏坐着月子,没办法出来,就委托了霜降替她选一个。 她从前出嫁时,忙于操持家里,几乎没有朋友,嫁进来沈家,倒有了朋友。因五郎的关系,霜降一开始就对许氏释放了善意,也提供了很多帮助,许氏也同霜降性格很合得来,两个倒处的很好,就是抛开姑嫂关系,也能说得上是一对好朋友。 她就全然放心的请霜降替她挑一个女使。 大苏氏那头来的是春斜。 苏氏说请婆婆来选一两个女使,大苏氏自己懒得去,就说叫春斜去挑就是了。 朱氏眼底都是青色,眼睛还有红血丝,显然都是熬夜照顾小儿子的辛苦。冬雨在看着熟睡的祥哥儿,她又喝了一口浓茶提神,等挑完了女使,她好回去同冬雨休息休息。 按照长幼尊卑,最先选的自然是代表大苏氏的春斜。 她选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瞧着老实不出挑,但就是这份老实,被春斜看中了。 要她说的话,本来老太太不管家,也不爱交际,更不爱出门。再加上老太太岁数大了,指不定甚时候就两腿一蹬,去了,明显是不如如今管家的太太房里,以及两个奶奶房里有前途的,就只有老实安静的能待得下来,能安心的侍奉老太太。 这妇人姓白,因为在家排行老二,就叫做白二娘。 春斜给改了个名字,叫白鹤,她也希望这个名字给她们的主子老太太带些儿长寿的福气。 改了名字,白鹤就自觉的站在春斜身后,正式归属老太太大苏氏的名下。 苏氏挑了两个女使。一个给取名叫做吉祥,吉祥会认字,另一个叫做如意,如意的长处在于她会梳头。 苏氏仔细看了她两个的眼睛,举止,都是那等守规矩的人。原先家生子出生的她两个,很明白规矩的重要性,也很明白,后宅里最好的工作单位就是掌家太太院子里。故而两个都欢欢喜喜的磕了头,立在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