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奶奶说。" 又看向玉簪:"玉簪去给你崔平哥倒盅茶来。" 玉簪点点头,跑去茶房,把铜壶里煮着的茶斟了一盏,拿托盘端着递给崔平。 霜降这院里常有主事们来汇报工作,故而茶房里那个黄铜茶壶,专门就煮着给主事们喝的茶水——总不能人家来汇报工作,水都没得喝罢? 霜降听了杏花的话,笑道:"这感情好。你叫厨房把这头牛犊子做了,晚上咱们就吃锅子,给爹爹那头,阿月那头,三弟那头都上一个。拿牛骨熬点牛骨汤,放些儿肉进去,你们也分着喝碗牛肉汤去。崔平这事儿办的好,你拿一百钱去赏他。" 杏花点点头,笑道:"是,小的这就去。" 崔平得了赏钱,笑的见牙不见眼:"小的谢过大奶奶赏赐。" 杏花笑着打趣他:"多亏你眼睛尖,咱们晚上也有牛肉汤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喝牛肉汤呢!" 崔平也笑道:"那可不?这牛是要种庄稼的,朝廷说了不能杀牛,若是想吃牛肉,可不得碰运气么?" 牛是不能杀了来吃肉的,但若这头牛死于意外,例如病死的,摔死的,或者跟别的动物打架受伤而死的,那朝廷就不管了。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人杀了牛,说是摔死的或是意外死的,卖肉获利,民不举官不究。 但你若常常都有死牛,那官府倒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明摆着有问题的事,官府就不可能不管。 因此,牛肉这项食材,在市场上一向是有价无市,就是出到一两银子一斤肉的高价,也不一定有牛肉卖。 正是因为这个,一旦有了牛肉,家里有些家底儿的女眷们抢都抢不过来,霜降才没有问还有没有,好给娘家也送一点去。毕竟能买到一整头牛犊子,就已然是李三几个兵士给崔如松面子了。 崔平说了几句,就拎着牛肉去了厨房,传达霜降的话。 他回小厮房时,今日门房守着的崔喜立刻就迎上来道:"我的好哥哥诶,您刚去哪儿啦?我是找了半天也找不见你。" 崔平疑惑:"怎的了?有甚事么?" 崔喜掏出一封信:"营里驿站的兵士来替咱们郎主送的家信到了。" 崔平接过来,没好气地给他一个栗子:"你怎的不早说?我才从奶奶那儿回来!这会儿子我又得跑一趟。" 崔喜苦着一张脸:"那可不能怪我呀。我接着信就去找您,这不是没找着么?" 崔喜跟着新来的崔和一块儿守门房,是不敢擅离职守的。若是他上茅房或是干点别的,倒能同崔和换着来,可这送信去,他就不敢了。万一桃管事问他:"这个点儿,你不是应该在守门房么?你来干甚?"记他一个旷工,他可就一百文没了。 若有三个旷工,就要罚没一个月月钱,六个旷工,可就要降等的。 崔平也知道这个,只好揉了揉脸,认命地再跑一次正院。 这回杏花看见他就好奇:"你才走多久?怎的又回来了?" 崔平把信递给杏花:"这不是营里给咱们传来了郎主写给大奶奶的家信么。我哪敢耽搁,当然得立刻就给奶奶送来呀。" 杏花接过信,笑道:"那确实应该跑这一趟。" 崔平笑了笑,等杏花把信接过去,他就告退去做小厮房的事儿去了。 "奶奶,郎主来的家信。" 霜降停下笔:"拿来罢。" 黄色的信封,写着几个大字:吾妻亲启。龙飞凤舞的,倒有几分像崔如松本人。 霜降笑了笑,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直到最后一句:"常盼此战事早歇,可旋转归家耳" 看到崔如松对回家的盼望跃然纸上,霜降忍不住笑起来,提起笔,想写一封回信,可郊州到西山营,寄信总得要三日左右,若是这封信写了,到郊州时,崔如松已经不在郊州了,倒是麻烦。 可她也不敢去问崔如松等人甚时候回来——这样的事情,或许家信里提到一句两句,上头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她大张旗鼓去问,去打听,那就是给崔如松惹麻烦。 军纪里就有一条——严禁武官家眷打听军情。这是为了防止武官家眷们不小心说漏嘴,泄露军情,干脆就不让他们知道。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到今日,已经是去了有七天了,怕是要到尾声了罢? 她预计的果然不错。崔如松这头,正在从郊州回来的路上。 昨日他们就收了尾巴,把戎狄人打得乖乖把爪子缩了回去,荣将军高兴得很,设宴为他们庆功。 尽管西山营韩将军要对他们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