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语轻吸了一口气,说道:“芃佚,首先谢谢你为了我能专门跑来一趟。然后再跟你说声抱歉,也是前一天我才知道有昨天见面的这回事存在,都是父母安排的,不好伤了他们的心。确实我不够坦白,我没跟余生讲过,也没跟我的爸妈讲清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光是讲给刘芃佚,更是讲给余生听。
余生转过头来看她,夏浩语眼睛里的那份坚定让余生也很有触动。
刘芃佚一把把还没吸完的半截雪茄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碾灭,回过头来看看余生,又看看夏浩语:“好,很好!我是不是应该祝福你们啊,相亲相爱,啊?”说完一脚踢在车轮胎上,打开车锁,轰起油门扬尘而去。张扬跋扈的车轱辘儿在派出所院子的水泥地上摩擦起了好几道愤怒的印迹,余生歪了歪身子躲了躲扬起的尘土,走向夏浩语:
“走吧,等过两天他想明白了我跟他解释清楚,不用担心。”
夏浩语点点头,又扬起头问:“他会不会……?”
“不会。他从来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有些面子需要放下,放心吧。”
夏浩语笑笑,与她默契不光是懂她的话外之话,更是懂她的欲言又止,余生就是这个人。她很相信他可以解决。
把油门几乎踩到底的刘芃佚用手狠狠拍了几下方向盘,拿出手机划出昨晚酒吧邂逅的小t的电话:
“喂,在哪儿?”
——
回去的路上,余生递给夏浩语那管药膏,“两个小时涂一次,明天不说完全看不出来,但淤青褪去大半、消肿是完全没问题。”
夏浩语接过来:“厉害,神药吗?”
余生:“明天休息一个上午,下午去上班吧,这两天你没去,她们都忙坏了。”
夏浩语点点头,是啊,护士站每个人都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责任区,突然少了一个人务必其他人的工作量会加重。但再一次走上工作单位,她能行吗?
两个人说话间,余生已经开车到了小区门口。正是傍晚下班回家的时间,小区外排满了反家的车辆。夏浩语看看认真开车的余生,“善解人意”地说道:“就停这儿吧,我自己溜达回去。”
余生没说话,汽车往里开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转了大半个小区终于来到了夏浩语家楼下,他盯着夏浩语受伤的嘴角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她的眼睛:“以后别那么任性,一个人的时候要先学会保护自己,其次考虑有没有能力去管别人,该长大了。”
呃!夏浩语听着余生老干部般的口吻对她训话,嘴巴张了张没出声,点了点头。
夏浩语下车后在余生的目送下进了单元门,她装模作样地拐进楼道后,立马做贼般地贴着墙站好掏出手机拨打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接通后接着挂掉了,一会儿短信过来:行李已送到物业室,爸爸还没消气,你先去老房子躲躲,委屈了宝贝。
“好!”夏浩语回复,然后侧身躲楼道口眯着一只眼睛贴在墙角看向外面。余生的车慢慢调头开走,继而消失不见了。
夏浩语溜溜地跑出来,又走了大半个钟头去了小区门口的物业办公室,拿到了自己的行李和提包。
折腾了一整天,夏浩语拖着行李箱打着哈欠走在路边。没错,她还要重新返回地下车库取交通工具。她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口袋,余生给的那管药膏被摸了出来。余大夫的贴心让累成狗的她白白跑了一个来回,但想到余生,夏浩语不仅没有一丝抱怨还把嘴角弯成了月牙儿弯弯。她停下步子站在路边的一个景灯旁边,用手机的照相机当镜子,涂抹着余生送的药膏,嘴角疼疼的,心里却暖暖的。
“啊,哇哇!”开上车的夏浩语又打了个长长的大哈欠,汽车拐出小区,夏浩语沿着街边慢慢开着,她首先要找到一个便捷酒店,然后泡个面吃,冲个澡,美美地睡个觉,才能去迎接明天未知的挑战。
第二天夏浩语破天荒地比闹钟起的还早,酒店楼下熙攘的人群和车辆早已经喧嚣不已。她坐起来靠在床头,昨天的住宿费已经花了她三四张人民币,再住下去钱包里的钱很快就会见底,妈妈说的老房子更不知道在哪里。
夏浩语伸了伸懒腰起了床,来到卫生间,拿起牙刷放空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刷着牙,最后吐出漱口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她曾经去过的医院单身公寓。嗯,那就先去住一段时间吧。
她把牙杯哐一声放洗脸台上,加起速度来。洗脸后她找出药膏涂了涂受伤的嘴角,余生说的果然管用,乌青褪去大半,嘴角也不肿痛了。上了药,夏浩语用遮瑕膏打了打,受伤的痕迹几乎消失掉了。
收拾好自己和行李,夏浩语退了房提前去了医院11楼的宿舍,她推着箱子熟门熟路地用指纹开了自己的寝室门。
“谁?”李晓萌敷着面膜从洗刷间走了出来,床上躺着的李莉也转过身看向门口。
“我,我回来了!”夏浩语招手,向她们问好。
“啊!夏浩语,你终于回来了,那我明天是不是不用再上晚班了?”李莉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李晓萌抬头看了她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