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整支部队都露宿在野外, 他们不生火,因为离政府军的据点太近了, 容易被前哨兵发现行踪, 便摸黑安营扎寨。
人质和战俘在半路与他们分道扬镳, 朝着伊瑟拉的地盘去了,留在这里的外来人只有叶文轩和姬玛, 一个是受人尊敬的医生, 另一个则是预备队员杰瑞的玩物。
叶文轩对于自己的新身份毫不在意, 可能是因为身在异地, 周围没人认识他,所以那份羞耻心被早早抛弃, 只是他有时候恩怨分明, 别人对他恶意刁难, 他转头便要悄默声息地用恶作剧回敬回去。
这一点,想必摩西最能体会——虽然他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倒霉的源头到底出在哪里。
3月21日,上午10点40分, 三枚炮弹被空投至塞拉尔市某栋建筑内, 从而拉响了这场政府军与伊瑟拉反政府武装夺|权战争的序幕。
这场内战持续了四天时间, 双方各有死伤,直至枪炮用尽,马伦才带着手下偃旗息鼓, 退到了塞拉尔市五公里以外的安全地区。
25日, 政府官员开始与伊瑟拉首领进行接触, 商讨签订停火协议。
也就是这一日, 马伦的第五精锐部队开始陆续撤军,邢逸和叶文轩跟随部队,回到伊瑟拉驻地。
塞拉尔市没有打下来,不过反政府军在停火协议中得到了一些好处,马伦心情大好,自掏腰包请了几名亲信吃酒,不知是不是有意拉拢,他还特意让人请了邢渊一起。
这是第五精锐部队核心成员的酒会,叶文轩不能跟随,又不能随意出门走动,便留在伊瑟拉分给邢渊的房间中,一边打量这套对于南苏丹人民来说已经相当豪华的套房,一边等待邢渊回来。
不得不说,这前前后后几个屋子加起来,可能还没有邢总办公室的一半大。
姬玛在早些时候来向他告别,她的保镖也被释放了,伊瑟拉果然没有为难这位医生,两人来和他说了几句话,就乘坐一辆吉普离开这座据点,朝着库尔图的方向去了。
“汤姆,你真的不和我们走吗?如果我向他们提议的话,也可以带上你,就像提姆那样。”姬玛走之前曾来询问他。
提姆缩在尤来亚身后,因为一连串事情变得沉默寡言,叶文轩看了看他,最后笑着对姬玛说:“我来南苏丹是找人的,如今在这里发现了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姬玛敏感地问:“哦,就是那个英俊的亚裔是吗?”
叶文轩:“是的。”
姬玛欲言又止:“可是……他怎么会是反叛军的士兵……”
因为对这位医生挺有好感,叶文轩没有隐瞒:“他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我们会一起离开的。”
“真好。”姬玛最后道:“汤姆,祝你们一切顺利,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见面。”
叶文轩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会有机会的。再见,姬玛。”
姬玛:“再见,汤姆。”
姬玛和尤来亚、提姆离开后,再没人来敲邢渊房间的门。
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邢渊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他还是穿着伊瑟拉的军队制服,进门先把外套解开,又将眼镜摘下来丢在旁边的鞋架上,这才靠在门边上闭目醒神。
叶文轩倚在卧室门边看他,听见外面有汽车发动引擎,他走到窗边,挑开一点儿帘子朝外看,目送那辆装甲车缓缓离去。
“出入还有豪车接送,看来这里的人对你挺不错。”
邢渊闭了闭眼,半晌站直了身子,开始往客厅走。
他边走边脱里面那件衬衣,到了沙发旁便把衣服搭在一边,自己掏出包劣质烟,抖出一根叼进嘴里。
叶文轩去了趟客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个塑料袋。
“姬玛下午来告别,给我留了一些伤药。”
邢渊:“姬玛是谁。”
将袋子放在桌上,叶文轩边掏东西边道:“你们抓的那位医生,过来给你看过好几次伤。”
邢渊叼着烟:“哦。”
叶文轩看他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样,便将手里的外伤药扔在他身上:“拿去自己抹。”
邢渊便就着客厅里电灯泡昏暗的光芒,开始给自己满身的伤口擦药。
叶文轩看着他的动作:“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邢渊拧着眉,咬着劣质烟道:“晚上试探过,马伦不想放我走。”
叶文轩:“打下三座据点之后呢?”
“说的就是之后的事。”叼着烟不好说话,他索性将烟摁在桌面上,才道:“他今天邀请我去认识了几个伊瑟拉的高层,还有他们在城中的机要工作区,对我泄露的秘密太多,最后的结果不是归顺,就是抹杀。”
叶文轩啧啧称奇:“这叫什么,才逃出飞狼和兄弟盟的虎穴,又入了这个伊瑟拉的狼口?”
邢渊哼了一声。
叶文轩:“既然左右不放人,你还准备继续替他打下那一座半的城市?”
邢渊没回答,而是说:“后天凌晨,第二到第五精锐军要赶去东边的卢鄂墨托,这次的敌人不是政府军,他们要和ws组织作战。”
叶文轩来之前查过这里几个较大的武装组织,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