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韬老师先吃吗?”
我看了看席地而坐的教友们,个个面黄肌瘦,
除了营养不良看不出啥毛病。
我说,“对啊,韬老师先吃,然后我再吃。”
韬老师又叹了口气,对我失望的程度又增加一分。
河内人转过身冲教友嚷嚷,“韬老师吃了,不该咱们的左将军、右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平虏将军征南将军、大铁锅将军以及三大爷将军吃了吗?”
教徒们死气沉沉的应了一声。
我问,“你是哪个将军?”
“左将军!”
“贵姓啊?”
“郝萌!”
我仔细打量一番,“不萌啊。”
然后我俩就打起来了么。
郝萌跟我差不多高,但是看起来比我壮实好多,这年月穷困潦倒的能长这么敦实确实有天赋。但是显然他打起架来祖上就没什么好基因遗传下来,就会抡圆了膀子掐我脖子。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他媳妇睡了呢这么恨我。
我当中踹他一脚,脚滑了下,这一脚踹到了他脐下三寸。这不立即结束战斗了么。这时他们的什么东西南北将军一拥上来,我趁乱看了看没年纪特别大的,就放开一顿揍,不多久香喷喷的谷子饭就给我盛了一大碗,郝萌也光荣退役成了右将军,韬老师还特地任命郝萌当我的副将,说是跟我多学学行军打仗的本领,将来共创大业用得着。
当晚跟几个将军挤在一起睡了,第二天起来一看吓一跳,老老少少几十口人,怪不得郝萌那两下子都能干左将军的活计。问了问,才知道韬老师是前边儿塔头村的教书先生,接受了先进的思想教育便带着亲戚朋友出来替天行道。只是他这些三舅四姑的确实没啥战斗力,韬老师有时候端不住了还得亲自给这个姨舅那个旁亲的打下手带孩子,一点大良贤师的架子都没有。
我心说得了呗,就这阵容也
不用去攻打县城,走不到一半估计就饿死一批,真撞见官兵还没打呢,对面马受了惊跑过来就能撞死一片。
我问郝萌,“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你来并州干啥啊?你要起义你不会在你老家起啊?”
郝萌说,“前几年跟亲戚来这边挖河挣钱,快挖完了官府也没给钱,这不在这赖着要账呢么。”
“怪不得你胳膊这么粗呢。”
大早上起来俩人没唠两句,都饿的浑身泄气。郝萌问,“左将军,接下来咱们有什么打算啊?”
“我求你可别左将军右将军的了,真给官府听见不够丢人的呢。你回头也打听打听咱们这股子扎头巾的内部有啥官衔,咱挨个整一个叫,现在你就叫我高顺得了。”
郝萌就一口一个顺哥的叫着,我问他,“昨儿个我来之前你们打算干什么去?”
“韬老师说,严阵以待,整兵休息。”
“就是饿的走不动道了吧?”
“所以韬老师说要养精蓄锐,然后去县里干一票大的。”
“你信吗?”
“说实话……不太有底。”
我想了想,“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找最近的村子讨点粮食,再扫听扫听哪里还有裹头巾的老乡,咱们汇合汇合。不然带着这些叔叔阿姨还不如组个亲友团跟你去挖河有前途呢。”
我把这想法跟韬老师说了,韬老师也同意,不过他觉得大家一起去要饭有损太平道声威,不如让我挑几个精壮小伙子去,实在要不来还能抢了就跑。
其实我想的是我家院子里还埋着半年余粮呢,挖出来够这些人吃一阵子,然后连哄带骗仗着我是大将军就让他们在我家附近安顿下来,然后他妈的老老实实给我种地,一个别跑。
就这样,地主小兔子带着他的随从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