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他们一路出了城,又来到白日里那个废弃的盗贼营帐。
我寻思我也不是绝世高手啊,我干嘛摆出一副偷偷摸摸杀人越货的样子来。再看威爷他们几人,有说有笑也不怕黑,大半夜的出了城也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
我心说这一天天给我累的,咋就不能够踏实睡一天好觉呢。猛不丁想起以前在乡下挖土种地的日子,觉得特别遥远。
营帐里又出来人,他们这一凑十几个了,其中一人看到我还冲我吆喝,“你离那么远干什么呢,吃饭了没有?”
威爷也以为我是自己人,回头瞥我一眼,又四下默数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才发觉不对劲。
威爷问,“小子,你是哪里来的?”
唉,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俩腿不住发软。我刚才为啥就脑门一热跟了出来呢,还一副行侠仗义的样子,过一会儿我要是死在这儿等吕布发现我时我应该都臭了。
威爷的人放下手里活计,慢慢向我围拢,碍于我带着刀他们也摸不清我本事到底如何,便隔了些距离等我反应。
我能有啥反应啊,心脏都快停了,可这骨节眼上莫名其妙跟人走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不管说啥看来也难有头有脑地回去了。可别让这群穷凶极恶的白波贼小看了咱。
其实小看我没关系,就是觉得吕布张辽一身绝艺,别等我让山贼砍死了传出去给他俩丢脸。好歹相识一场没给人家帮啥忙,死到临头还给人面子上抹一把黑。
估计吕布听了又得教育我,“人活着不要总为了面子。”
我是没顾得自己面子啊,这不是顾及你么。
我发狠喊道,“吃屎的白波贼,挨个站好把脖子伸直,你老子我要一个个把你们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喂鸟!”
威爷楞在那里,问左右,“这傻逼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能带你去哪里最重要。
我抢上去当头一刀劈开,这威爷轻轻松松让了过去,几个心眼多的扭头就回营帐抄家伙,剩下两个反应快的就地拾了泥块土石扬手就打。
威爷接过手下递来的刀,掂在手心拍打。递刀的那个跟班说,“敢在威爷您跟前儿用刀的还真没几个,这是外边来的吧?”
威爷冷笑不语,依旧在原地杵着,抱着兵器的人从营帐也出来了,我心想等他们都拿了家伙我就真的必死无疑,于是也没法儿再细想,冲上去砍了两个拿土石的贼人。只是第一次出手心里没底,怕砍得实了被人围死,就只求速度砍了两刀虚的,犹是这样那俩人也捂着膀子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威爷看那俩被砍的人,耻笑说,“什么乌七八糟的功夫。弄死他。”
他们拿着枪棒就赶了过来,我这一慌什么套路都忘了,轮着刀左右挥砍,脚底下深深浅浅乱跑乱撞,不多久腿上胳膊上都被刮到,浑身上下说不清地方都在疼。直到这会儿我才真的服气张辽,一个人单枪匹马冲到人家老窝里干得人仰马翻,还缴获了一大堆东西回去,而我碰见几个毛贼就差不多要把命丢在这儿了。看来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得好好练功夫。
又鸡飞狗跳地打了一阵儿,他们也被我砍伤几个,但是伤情都不严重,而我已经是站都站不稳,因为流血过多这眼前还总是一黑一黑的,加上夜色浓重,我觉得我时刻都会闭上眼趴地上舒舒服服睡上一大觉,再也醒不来的那种。
威爷喊住他们,“行了别闹了,接着还要回寨里,你们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小子我来吧。”
威爷
走近我,我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半眯着打量他。这人五短身材,但是异常健壮,肩膀比寻常人宽了好几寸,又厚又圆。
威爷说,“就这两下子还想学人家充好汉啊?”
他说话的臭味都能闻见,我低头看他的脚,想起吕布教我时说过“敌近三尺,当头一刀,”如今我马上就要被这个威爷砍了,再顾不得疼痛害怕,跃起就是一刀。威爷吓一跳,举刀格了一下子,身形没站好踉跄几步,我追上去又从头劈他,刀刀都是全力,威爷没见过这种没头没脑的打法儿,一昧地举手横挡,一路地往后倒退。
威爷一边架招一边喊人,“他妈的都愣着干嘛,捅死这小子快点!”
我心想只要对方的人一旦围上来,威爷腾出手我就必死无疑,在人家面前我这种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简直不堪一提,让他把刀法使开出不了三合我脑袋就没了,我只好越砍越快,从全实招到全虚招,一刀连着一刀往下劈,火星子在黑夜里十分耀眼,威爷有心变招反制,只是我出刀太快,他要强行变招只能拼着头上挨我一刀,只好硬举着刀喊人。
自吕布教我以来这是第一次跟人实战动手,发现了很多和他说起来不一样的地方,也可能是我理解有问题,我总觉得这刀实打实砍出去好像没有实打实甩下去更凶猛更迅捷,而收刀再砍时,如果按照吕布说的把它当成两个动作来使用就会慢一半,而这一路砍下来我觉得只要“甩下去”借着惯性再“抽回来”,虽然没了刀法的样子,但是打起来倒挺实用,起码逼得这个用刀行家威爷没法还手。
我尝试在这王八拳似的刀法里寻找变招,要换了张辽吕布这样的高手,一旦上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