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是个平凡普通的庄稼汉。我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老实,甚至说是好欺负,所以才有了黄巾之乱刚刚起来时他们撺掇着想偷我家粮食那一说。那时候见过最锋利的家伙应该就是镰刀,打作物的时候要是稍微一不小心就会割出好大一口子,需要难过好一阵子。
如今一指多长的枪头血淋淋地从我手背上捅穿出来,我左手的五指疼得几欲断掉,但奇怪的是和疼痛比起来我好像更加兴奋,因为终于把这个碍事的家伙抓住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让用枪着后悔不迭。
褚燕极其惨烈地嚎叫一声,我觉得手里那把枪猛地向后一拽,但我咬碎了后槽牙紧紧攥着枪头,褚燕这一拔并没有把枪撤走,再看褚燕时,他满脸扭曲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左肩,因为那里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把九环雁翅刀,牢牢地劈在他的肩胛骨上。
就在刚刚中了褚燕那一枪的同时,我的九环刀也顺势砍了出去。可是褚燕计算精准,他这一枪抵来正好拉开我俩的距离,只有他伤得到我,而我碰不到他,毕竟他的枪有七尺长,而我这边撑死了也就五尺多一点儿,里外里差着一只手的距离,原本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的。
只不过先前打红了眼,这一刀虽是劈出去的,但却在力道途中把刀丢了出去。我一开始瞄准的是褚燕的脖子,本想着拼着废掉自己一只手可以杀了褚燕,没想到这临学的功夫到底过不了关,到底是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捡回一条命。
褚燕的手下见他受了伤,呼啸一声便催马上来,一时间隆隆雷声大作,马蹄声翻滚起来像是突遇雷暴阵雨,就见一匹马来得好快,其他人还在起步他就
冲到了褚燕身边,居高临下地抬起枪便冲我刺。
我左手抓着褚燕的枪头,右手的兵器也掷了出去,现下是想跑也跑不了,想举手拿兵器挡也挡不住,这一下好像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闭目等死了。
然而一团黑影斜刺里冲了出来,横着抡起长枪把要杀我的那人一棍子抽下马去,滴溜溜在地上滚了好远,接着一柄明晃晃的弯钩枪头搭在褚燕的脖子上,顺着枪杆看去,不是凶神恶煞的狗儿子张辽又是谁了?
张辽一提缰绳,冲滚滚而来的骑兵喝道:“想要你们主子死得再快些就尽管过来!我这手一紧保管把这颗脑袋给你们拽下来!”
前方的骑兵纷纷勒马停住,任谁也想不到张辽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好像早就预料到我和褚燕会两败俱伤一样。
场上开始乱作一团,骂阵的叫板的此起彼伏,千把人嚷嚷起来可真是什么都听不见。我和褚燕还在僵持着,这会儿放松下来觉得手上是越来越痛,痛到简直都要站不住的架势。
吕布带着任强李忠和其他弟兄们过来,张辽见了对吕布喜道:“奉先我可服了你啦!你怎知顺儿会用手钳住褚燕的?还让我立即打马来救,要不是你提前说了估计这狗儿子现在已经让人一枪槊死这里了!”
我转过去看吕布,他还是那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个子又高又瘦,穿着一身宽大的粗布薄袍,风吹着他的衣袂鼓动,手里还拿着那卷没看完的竹简。任强快步赶到我身前,和李忠左右观察我那攥住枪头的手,都不知该怎么处理。
我这才知道是吕布提前安排了张辽提前救援,于是才有了刚才十万火急中的临阵一枪。
李忠左右看了半天也没辙,问任强道:“有什么
法子分开没有?再这样下去咱老大的身子该吃不住了。”
李忠说得没错,其实我现在还能勉强站着完全是因为这把枪在拴着我,只消得把枪一撤,我恨不得原地倒下就要呼呼大睡一阵,至于什么包围什么突袭,管他娘的,睡醒以后再说吧!
任强摇摇头:“这枪穿透手掌,已经伤了手上的筋脉,要是拿捏不准的话是要落下残疾的。”
我一听残疾俩字来了精神,强行抖擞起跟任强说:“老哥你可千万看准了啊,这一下子就废掉一只手那怎么行!”
任强凝重地点点头,张辽对吕布道:“形式控制住了,咱们押着褚燕走吧!”
吕布没理他,径直地走到我跟前儿:“还痛不痛?”
我本想逞强说不痛的,可是他刚刚搭上我的手就把我疼的呲牙咧嘴一番。吕布见了就笑说:“十指连心哪有不痛的,况且你这还整个贯穿了手背,想来更是疼痛难忍。没关系都是自己人,你要是难受就叫出来就行。”
对面的褚燕听了忍不住哎哎呦呦地叫了出来,张辽凶他道:“别嚎!你那么多兄弟看着你呢!要不要脸了还!”
褚燕一想也是,立即收敛了表情继续死抗,只是忍不住偷偷地冲吕布道:“这小子他妈的一刀把我骨头都给磨碎了,等一下你们也帮我包扎一下啊,我保证以后不追究你们,立马放你们回晋阳。”
吕布点点头:“这都好说,我处理完顺儿的便帮你弄。”
吕布一边说着一边在我手上摸索,好像在确认着什么似的,片刻后他笑着对我说道:“还好没伤到筋骨,这只手没有大碍,回去后只需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如常。”
我听了大喜,本来以为这只手要废了,吕布这样说我好像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