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少年这一句话之后我们几个都愣了一下,白皮书生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个孩子,就见长头发的那个少年又在短发少年身边耳语几句,便挡在他前面对白皮书生行礼道:“幼子无状,请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那短发少年被挡在身后,可依然是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白皮书生见了便对那长发少年笑道:“你也是个幼子,怎么还替别人出头啊?”太史慈怕白皮书生和小孩子为难,就抢先说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没有二话,这就收拾东西走了。”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哪成想太史慈又夸到白皮书生的武功时那短发少年又不干了,突然一嗓子道:“他就是仗着自己身法快,跟剑法有什么关系了?不信你仔细问他,到底是剑法好还是身法好?”
这一下白皮书生和太史慈都比较尴尬。尤其是太史慈,孩子明明替他强行出头,他要是再推诿认怂那传出去可就不是他太史慈了。但是不管对方是身法快还是剑法好,明摆着的都是打不过,既然人家都给了台阶下了大家最好都是见好就收,可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他见太史慈又夸书生武功好还以为别人当他说谎,所以这次更加着急。
正当大家左右为难的时候,那白皮书生倒先开了口,他对那短发少年说道:“你这小子,眼光倒准。说吧,你家大人是谁,反正这洛阳城里可没你这般英气俊俏的小孩儿。”
我听这白皮书生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对方的说辞,且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跟一小孩计较还自曝短处,这等胸襟应该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所以当他问这小孩家世的时候我也挺好奇的,毕竟用不着担心这书生去寻人家大人麻烦,毕竟胸怀在这里摆着呢。
短发少年听书生认可他的见解,不由得大乐,张嘴正要说时却被那长发少年拉了一下。短发少年不解地看他,那长发少年又在一旁不卑
不亢地说道:“我们是来洛阳玩耍游乐的,家中也无显赫之人,说出来恐辱了先生清净,还是就此告辞。”说着拽着短发少年冲那书生长长一揖。
书生哈哈大笑,指着那长发少年说道:“你二人衣着华贵,又同操一口子江南腔调,虽带有家仆四人,可也都是北方装束,不像是近日才到洛阳来的。”他停下想了想,又问道:“洛阳令周异是你什么人?”那长发少年迟疑一下道:“正是家父。”书生听了又笑,说道:“那我得收回洛阳城里没你这等小孩的狂言狂语了。”长发少年闻言又是一揖到底。
太史慈对我说道:“小混蛋,今天放你一马,回头别让我在这洛阳城里再碰见你!”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因为看上去我还要在洛阳住上一段时日才对,换作旁人说了这种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以为就是江湖上找面子放句狠话什么的,可是这太史慈直得可怕,向来言出必行,他要这么说来我以后在洛阳还真得躲着他走。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好笑,这天底下哪有把人家师父按地上暴打一顿回头却打不过人家徒弟的呢?要是这样的话传出去江湖上会不会讹传李彦已经年过百余,所以才打不过拳怕少壮的我,而我却要无端端被扣上一个欺负百岁老头儿的大帽子,从此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唾弃咒骂。
那白皮书生突然想起些什么,问那长发少年道:“刚才看穿我身法的,是你呢还是你身边这位小朋友?”
那长发少年没料到这书生还有这回马一枪,一时间没想到怎么回答才万全。这时候那短发少年却洋洋自得起来,对书生大声说道:“自然是我家兄弟!”说着还拍了拍那长发少年的后背。
书生大为疑惑,皱着眉道:“那周异虽然家族势大,却数代都是文官,怎得生了你这么一个颇晓武学的孩子?”短发少年更加得意,禁不住笑道:
“我兄弟不光是武功了得,排兵布阵运智辅谋更是古今少有!”书生半信半疑,却又想逗那短发少年,于是便说道:“你这兄弟这么厉害,那你都会些什么呀?给你兄弟敲大鼓、吹法螺吗?”
短发少年丝毫不介意书生讽刺,自豪道:“有我兄弟运筹帷幄,我只需要在前面执锐披坚就成了!”书生笑道:“哈,那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你们两个小子是怎么带兵打仗的。”短发少年懒洋洋地回道:“等着吧,要是你将来运气不好,在沙场上撞上了我俩,你留个姓名,我们兄弟还可放你一马!”
那书生以及围观的百姓甚至连墙下站着的官兵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觉得这一对儿美貌少年着实可爱,说起话来稚气未消却还学着大人妆模作样。那书生起了爱才之心,就对那短发少年说道:“既然你这么厉害,又是执锐又是披坚,那敢不敢和我这个剑术不精——且将来迟早要败在你兄弟手下的人玩一玩呀?”短发少年眉毛一挑,神采飞扬道:“有何不敢?你想怎么玩?”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那长发少年本觉不妥,可是看那白皮书生并无恶意也就打消了阻拦的念头,只伸了伸手便又收了回去。
短发少年英姿飒爽地走上前去,太史慈见他两手空空,便解下自己的金剑递给他道:“小兄弟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用我这把兵器吧!”那少年也不辞让,接过来在手里掂量掂量道:“好沉的家伙什儿!”随即又转向问那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