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们老大。我心里嘿嘿直乐,笑着看门的家伙没见识,我们几个人要想杀张温哪里还需要用得着兵器?
那几人在我们腰间肋下拍了几下便放我们过去了,带路的一个小校提着一盏铜灯走在前面,隐隐暗暗领着我们在铺满碎石的花园小路上走。来到正厅前小校推开门让我们进去,里面灯火通明,我随着吕布张辽往里一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马超、张绣、黄盖三人都在厅内,各自立在一人身后,见我们进来都面带笑意略微点头。
那太尉张温不到六十岁年纪,看起来可比丁原富态的多,想是位高权重
自然吃喝也好,不像丁原那般在并州这苦寒之地风吹日晒,老骨头老皮都黑了一层。张温身居正中,见我们来了便起身相迎,态度倒很是客气。他过来抓过吕布的手对在座的其他人介绍道:“这位便是丁建阳指名派来的并州猛士,姓吕名布,字奉先,五原郡人,丁建阳盛赞此人能文能武,并州大小事务皆由他主持,丁建阳倒落个清闲。”吕布听张温随口开起丁原玩笑,便立即拱手道:“大人说笑了,布出身卑贱,若不是丁刺史大力提拔也没有布之今天,丁刺史待我亲若父子,为国家为州里效力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旁边一人说道:“既是情若父子,那便不算真正父子,否则也不会直呼官名了。”说完随即哈哈大笑,让人听得不知他是在刻意挖苦还是无心说笑。
这人四十岁左右年纪,精炼黑壮,八尺多高的身材,两颊隐有嫣红。我听人说若是个白皮书生两颊带红,那必是个涂脂抹粉的穷酸秀才,要么就是说书唱戏的下流胚子,可若是肤色黝黑的男人脸上有这种嫣红,那么这种人就是常年都跨在马背上打仗不曾下来的猛人,据说只有塞外的风没有城里的房屋阻碍,才会把人的脸吹出这种奇特的颜色来。
对于这种江湖传言我本来是将信将疑,可是当我看到马超玉立挺拔地站在他身后时我才对此深信不疑。张温听他说话,便率先介绍道:“这位便是西凉别驾、军司马,同时也是西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马腾马寿成。”
我一听心下明镜似的敞亮,之前一直听太史慈说他师兄马超回西凉继承家业去了,我还猜他家能有多大家产,直到今天才看明白,这可不单单是一方豪强,若要按照洛阳那套规矩算起来,西凉马家也得是豪门望族了。
这时我师兄黄盖身前那个三十多岁模样、一脸清秀的男人对我们说道:“诸君远道而来何其辛苦,不要再一直站着了,快些落座歇歇脚。”跟着便让人准备茶点
端了上来,神色十分敬重。
我心想这人肯定来头不小,别看长得斯斯文文的,但是能从深山老林里把我师兄黄盖给挖出来,足以证明这人不但有眼光,且广布眼线,连我师兄在朝在野都这么低调的一个人都能找出来贴身带着,说明不光是有手腕,必定还有能让我师兄这眼高于顶的人足以倾心的地方。
张温听他安排布置茶点的事才一拍脑门道:“你看看,上了年纪就是健忘,此刻光顾着高兴,都忘了请各位歇息歇息。果然还是文台仔细,考虑问题比老夫全面许多。诸位,他便是别部司马、同时也是老夫的参谋军务,被称作江东猛虎的孙坚孙文台。”
那孙坚甚是客气,听得张温这样夸他便起身连连摆手。马腾在一旁看后露出一股不屑的冷哼,张温指着孙坚继续跟我们说道:“文台自中平年间就招募乡勇千人,保卫地方百姓不受黄巾贼的侵扰。后来车骑将军皇甫嵩围剿波才黄巾部时,中郎将朱儁亲自奏请文台担任佐军司马。文台这人义薄云天,当即答应为国效力,把家人都留在了九江郡寿春县,自此戎马半生,尚未归家呢!”
他们几个立刻熟络起来,而我却越听越耳熟,眼见孙坚也是越看越眼熟,忽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去年在洛阳白马寺结下深刻友情的小孙策和小周瑜俩人儿的模样清晰起来,我又打量孙坚一会儿,确认这就是那天不怕地不怕敢跟曹操公然比剑的孙策的老爹!
于是不由得又记起在洛阳驿馆跟曹操喝酒时那次,曹操趁着酒意盘点天下英雄,曾夸赞过孙文台单骑破宛城一事,如今看来果然是将门虎子,那小孙策过不几年也要长成顶天立地的大汉子啦。
这时在北地枪王张绣前面坐着的一脸严肃的男人久未说话,一直略带不满地看着我们热情地彼此招呼,张温刚想要介绍他,便被他不耐烦打断道“我叫董卓,不用再客套了,来了就是自己人,现下继续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