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指了指怪虫脑袋后面那外张出来的一大块壳子甲问道:“看到了吗?”我和张辽就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这怪虫的壳甲从后面看也是一截一截组合上去的,到了颈部头部的位置陡然张开,像个螃蟹盖似的又宽又棱。在怪虫的脖子和脑袋衔接的部位隐约插着一个什么东西,只是怪虫实在太过巨大,它直起上身离我们也有一两丈远,就目前这个距离的确是看不清楚。
张辽眼力颇好,说道:“看起来像是把刀剑插在了那里。”张辽想了想又说道:“谁会吃饱了撑的跟这大虫子打架还把刀插它头上呢?”吕布道:“这说明咱们不是第一批遇上这个怪物的人,同时这怪物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武学好手。”
我望着虫甲上插进去的那把直至没柄的兵器心里发寒,要是这把武器的主人是一个人面对这怪物的话,仅仅是能爬到它背上并把刀插进去就算是绝顶高手了,换了我可能还没接近它就被撞死了,更别说还要一边闪躲怪虫的攻击一边想办法克服恐惧爬到它身上去了。我就算只是想了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谁知道那怪虫身上有没有毒呢,会不会一碰它就被烫得骨肉模糊。
张辽问道:“现在咱们发现那把插在这怪物脑袋后面的武器了,然后呢?以前虽然有人能把兵器插进这刀枪不入的家伙脑袋上,可是然后呢?这怪物现如今不仍然是好端端在这里舞舞喳喳么?”
吕布没有理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始终盯着那怪虫高昂的头甲上插着的那把武器柄。张辽察觉到吕布的变化,有点不可置信地拦道:“喂喂,你想做什么,别给我乱来啊你……喂,喂——!”
张辽正说话间,吕布身形一动就合身扑倒了怪虫背上。不要看吕布身材那么高大,此刻却像一只巨猿一般灵活。他的双手钩到虫子背甲的同时身子就蜷缩起来,使自己两只脚尖也顺利挨到虫甲。跟着他毫不停留,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行动异常迅捷,不一会儿就爬到了那怪虫脖子下方。
我惊叹道:“没想到奉先还有这般本事啊?!”张辽没好气道:“少见多怪,轻身功夫千姿百样,这一门不过是从普普通通的爬树本事里演变出来的。”我张开双臂呈环抱状问道:“爬树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张辽骂道:“所以我才说轻身功夫千姿百样啊混蛋!”
我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确实是我见识太短这我无话可说。这时就见吕布已然一只手按住了怪虫脑后的甲片,另一只手正要去握那露出来的半截器柄
。那怪虫好像突然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弓身向后撞去,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吕布整个人都被怪虫撞在了旁边的壁石上。我和张辽双双大骂一声我x,抡起刀枪就冲上去在怪虫身上乱砍乱插。只是那怪虫身上被甲壳覆盖的地方刀枪不入,身下柔软的地方普通刀枪也无法造成损伤,而且还要提防怪虫那密密麻麻的足肢,一不小心就要被划上一下,其锋利度可比一般刀剑要坚硬的多。
怪虫一撞之后动作稍缓,我和张辽急忙去看,那怪虫背后哪里还有吕布的影子。正惊惶间那怪虫又接连向后顶撞了几下,震得山石簌簌而下,整个谷底都跟着微微颤动,好似要把这太一山给撞倒了似的。
这时一块大石摇摇摆摆从上面滚落下来,一下砸在怪虫身上弹开好远。怪虫吃痛开始狂扭身子,我和张辽立即就像掉入黄河浪口里的孤舟偏叶似的彷徨无助,那怪虫力道狂大,卷曲扭动的身子眼看就要把我俩给挤死在这狭小空间里了,却看上方一个人影张着双臂曲着双腿顺势滑翔过来,活脱脱像一只猎鹰般精准,只在我俩身边停留一下就扯起我们两个,又是一跃纵身到了更后面一点的地方,离开了怪虫的包围圈。
吕布落地时身形有些不稳,我和张辽一边一个撑住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他的双腿都不同程度受了伤,鲜血渗透鞋袜滴了下来。张辽迅速出手按了几下他的大腿内侧,吕布道:“无妨,我已经按过止血穴位了,现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没反应过来这虫子如此快,被砸到脚了而已。”
眼看吕布现在仅仅是站着都十分吃力,为了安慰我们还故作轻松的样子,我心里实在难受极了。张辽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吕布叹口气道:“我现下移动不便,只能拜托你们两个了。”
说着吕布依然手指那把插在怪虫头上的兵器,说道:“这怪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寻常办法很难伤它,且稍不留神就有身死重危的可能。目前来看,曾经肯定有极厉害之人以兵器没入它的头脑,但是不知何故半途而废。现在看来,那把兵器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们两个需要上去后再做决定,到底是把它继续推进去,还是顺手拔出来。”
那怪虫这会感觉不到有人在它背上靠近脑后的位置,因此扭曲的幅度小了很多,开始和前面拦路的七健儿对峙。远远隔着巨大的虫体就听见那边不知是谁在叫道:“放马放马!这家伙显然吃马的兴趣比吃我们要大!”就听旁边一人操着河内口音
骂着,越听越像郝萌,只听他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气急了,腔调都变尖了:“你这不是放屁嘛!咱们都拿刀揣剑一身铁甲,那虫子自然是看不上咱们,当然是更喜欢吃这又肥又光净的马儿啦!可是你咋不想想,等它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