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任何建筑都不一样。武德殿比文成殿大了整整一圈,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可是里面却不分层,就是一个宽广明亮的大通间。殿内乌泱泱挤着好多人,正中间靠后的地方用些粗制的木材赶工出来一张龙椅,想来下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就是此地的文武百官了。
龙椅之上高高站着一个身着黄袍的男人,一直手笔直地伸出去遥指远方,另一只手配合龙椅下的众卿激情慷慨地挥舞着。他身上说是黄袍更不如说是不知道用什么染料做旧的衣服,还带着斑斑污渍,一点尊崇的感觉也没有。
赵袛一边拨开众人一边往前走,来到皇帝陛下面前也不下跪,大声喊了一嗓子道:“马王……不对,皇上!我给你带来个当将军的好苗子!咱们的兄弟们有人带啦!”
那皇帝闻言一道目光透过众人洒到我们身上,他见我们穿戴整齐很是喜欢,连连说几个好字。赵袛扭过身来对我们招手道:“还不快点过来参见皇上!”
我们几个有些尴尬,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皇帝陛下面前。这男人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面黄肌瘦干枯如柴,别说是个皇上,就连个宦官长得也比他滋润。皇帝开口问我们道:“你们是哪里人啊,都会些什么功夫?”
吕布被宋宪魏续两人架着,觉得这样答话有些不敬,便试着脱离两人自己站住在那里。皇帝陛下眼见吕布有伤,眉头皱起来问赵袛道:“这人虽然长得高大,但怎么是个瘸子?你说得该不会就是他吧?”
赵袛大咧咧扶住皇帝的龙椅,一点都没有君臣之礼,看上去和这皇帝陛下相当熟稔。只听他慢悠悠说道:“这人不光能接下我的招式,而且一眼就认出了我的中黄太一之术,你说是人才不?”
那皇帝听到赵袛说到“中黄太一”四个字的时候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赵袛赶忙去搀他,那皇帝没让赵袛搭手,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问完也不等赵袛回答,径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身边的文武大臣立即让开一个圈子给他们的皇帝陛下。
吕布见状赶紧说道:“我们是来自并州的兵士,前来找寻我们的一个朋友……”那皇帝走到吕布身边,个头差不多也就我这么高,几乎连吕布的胸脯都够不到。他也不等吕布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道:“什么朋友不朋友,来到这里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姐妹。”
吕布还想再答,那皇帝却没心思听他说话,转过身问他的百官们道:“现在兵部还有哪些职位空缺?”
他这一嗓子下去那些官员都炸开了锅,呜啦啦一齐喊了起来,有讨官的有要换官的,有对本职位不满意却又没其他职位满意的,也有举报这个不能胜任那个胜之不武的,偌大的武德殿虽然空旷,但被他们这乱七八糟一通吵吵,又恢复了先前混乱不堪的局面。张辽在我旁边笑得直揉肚子,说道:“他妈的一个县衙也比他们这里正规多了啊!”
本来乱成一团的大殿在张辽说完话以后陡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过来盯着张辽看,目光非常不友善。我和张辽心里都是大惊,刚刚那句话声音并不大,而且还是贴着我的耳边说得,如何这一屋子人全都听到了似的齐齐转过来看我们?
那赵袛在人群中踮起脚尖来冲我们喊道:“咱们这里百废待兴,自然是有些慌乱,只要各部门的人都按部就班上任后运转起来就好了。”他这一说旁边的人又都跟着附和点头,倒是那皇帝陛下十分不悦,剜了张辽一眼没再说别的。可是张辽哪管他们这个,随口又说道:“运转起来又怎样,组团去要饭吗?”
这一次那皇帝再忍不住,身法忽然一闪来到张辽面前,出手就要掌张辽的嘴。张辽见他气急败坏出手也巍然不惧,毕竟他现在在枪法上能和北地枪王平分秋色,见那皇帝身法虽快却不慌张,只待他出手时去拿他手腕。可没曾想那皇帝明明是从左边扇来一掌,就在张辽将要拿住他的时候这一掌忽然慢下,张辽还没想明白他为何又住手时右边脸颊却“啪”地一声挨了一掌。待张辽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皇帝早就回到了龙椅旁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辽勃然大怒,虽然这武德殿里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但是大丈夫在光天下日之下被人像妇人一样被甩一巴掌简直是奇耻大辱。那家伙贵为皇帝,怎么想也不会用到这种街头打架的下三滥招式,但他确实就是这么做了,不禁让我们几个都呆住了,因为这一天实在太混乱了。
张辽一脚勾住
魏续身后的枪尾,接着整个人和魏续的钩肠枪都飞向前去。半空中张辽抓过钩肠枪,枪头打了个转儿就斜下朝着那皇帝刺去。那赵袛见状大喊一声道:“快快救驾!”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手里也没兵器,于是一头扎到人堆里和那些文武大臣抱头逃到一边,然后四下张望寻找自己的金枪忘到哪里去了。
张辽这一枪出手虽急,但在怒火攻心之下出手便是全力,他也知道在人家地盘上直接对皇帝出手,一击若是不中恐怕就出不去了,所以既然决定翻脸也没打算再留手。那皇帝见张辽一枪到来也不慌张,身子好像在后面被人拖住似的怪异地滑了出去,张辽一枪落空,那皇帝早在五尺开外。
吕布见状说道:“又是中黄太一。”我忍不住追问道:“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