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虽然走得枯燥倒也太平,金牛道被封以后大多人都选择去了傥骆道,少数家财万贯的生意人怕被那边道上的匪人劫持所以选择绕远走这条子午道。一路上遇到的同行之人虽然不多,但大多数都是买了车辕的有钱人,魏延见了便对我们说道:“老大哥你们看,文长没有骗你们吧!要想保得身家性命就得走这条路。”
过了子午关后开始翻越秦岭,道路开始变得不好走起来,有时候遇到车子上不去的路时还要大家下来一起推车。本来按照魏延的安排,我们这车里的人出了钱请了同行的穷人家一起坐了车,所以这路上的力气活都要他们来干,我们袖手旁观就可以。但是真的遇到需要一起帮忙的事情的时候,还真就没人败家子使唤人,大家都是一挽袖子从车上跳下跟着帮忙出力,没见一个人怨声载道,既没人抱怨魏延带得路不好,也没人指责那些穷人只享福不干活,大家都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众人的心情也就跟着十分愉悦。
魏延十分稀奇地说道:“各位老板、各位大哥,我做这一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和谐的同路人呢!”我们被他一夸都有些不好意思,都说是他带队带得好,这一下又换魏延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
快到江口镇的时候前方遇到几车人停在树盖下,车上的人在下面闲散开来在各个路口守着,远远地见到我们便回去报信,不久就过来三个管事的到了我们车前。魏延把车拉住问道:“几位老板,可有事情需要小弟帮忙的吗?”
为首的汉子一身京里打扮,显然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他抱拳对魏延和车里的我们说道:“我家公子的车队在前方河沿受到颠簸坏了几乘,如今见你们到来想出钱买你们的车子。”魏延听了笑道:“这位大哥,咱们都是拿钱替人办事儿的,你看你家主子车坏了走不得需要借车,我这里的贵客也都需要车子赶路,哪里来得卖车之理呀您说是不是。”
那首领浑然不听魏延的话,急促道:“你只管开个口就行,但是也别太高,兄弟们还指望拿些回扣吃酒喝茶去呢,没功夫跟你穷白话,赶紧的吧!”说着用手拍打车窗催促我们下来。
众人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见有人叫嚷就纷纷下车看个究竟。我在魏延身后听得清清楚楚,本想着出手教训这几个狂妄的下人,但是想着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如果魏延能处理就最好,
实在他处理不了我再出手也不迟。
首领见人都下车了便让他手下钻到车里往外面扔我们的包袱和随行物品,想要把车子腾空来用。魏延拦住开始跟那首领攀交情,首领不耐烦地一把将魏延推了个踉跄道:“别跟老子说什么三江五岳的江湖人,咱们少爷跟你们那些五郎混鬼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少来这套!”
魏延神色有些尴尬,但是依然拉着那首领说个不停,眼看首领的下人就要拽着我们的马车过去那边了,这时坐穷人包车的一个年轻人站出来伸手拦住了赶车的下人,理直气壮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江湖人,言语之间又那么盛气凌人,想来就是官家的人喽?你们少爷身为父母官就是这里鱼肉百姓的吗?你叫你们少爷出来和咱们对话,我看他敢不敢明着抢老百姓的东西!”
这年轻人和魏延年纪差不多大,长得却甚是孱弱矮小,若不是他这时候站出来说话我根本都没留意这个人。年轻人一副读书人打扮,所带行李也是不多,这会儿也看不出来他千里迢迢跑到益州去要做什么。
首领有些诧异,带着惊异的表情走到年轻人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出手就扇了这年轻人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打得好重,直把这年轻人打翻在地,想来也是这年轻人太过瘦弱的缘故,就这首领的功夫普通到如果换成打我,光是我这糙皮粗肉的放这儿给他打都得震得他的手生疼。
魏延见他打了自己的顾客不禁勃然大怒,冲上去抱住那首领的腰两个人摔倒在地,魏延转过身跨坐在那首领身上,两只拳头像下雨似的砸在首领脸上,口子还不停骂骂咧咧道:“给你脸不要,居然还敢打人!”
那两个搬东西的下人一见首领挨打便冲过来助阵,一左一右就把魏延从首领身上架了开,那被打的年轻人想来帮忙又被一脚踹翻,这时那首领站起身来,鼻子已然被魏延一通乱拳打出了血,他抹了一把在身上揩拭一下,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上去按住魏延就是一顿暴打。
我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心想不该出手也得出手了,正打算上去教训教训这个首领时,就见那边几乘车以一个少年为首又过来一帮人,远远地喝止住了这个首领。那首领见了这少年后十分听话,想来就是他口中说的他家少爷。
那少爷先是呵斥了首领几句,又带头过来检查魏延和那读书少年的伤势。魏延的倔劲上来了有些六
亲不认,任那少爷好声温言询问也是不搭不理,倒是读书的那个年轻人替魏延说话道:“人家这向导做得好好的,带着咱们翻山越岭往成都去,半路上遇到你们可好,口口声声是老百姓的父母官,结果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人,这子午道虽然偏僻行人不多,但是你们就不怕皇天后土看在眼里,将来遭到报应么?”
少爷对那年轻人微微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