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不知用了什么奇特的法门,竟然把自己的身形暴涨好几倍,原先站着身子佝偻起来也就比张辽的膝盖高上一点,现如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白袍飘飘,甚至看上去比张辽还要魁梧一些。
那天王左手持仗,右手手心当中握着一颗硕大的夜明宝珠,他改头换面之后我和徐晃大头简直都要惊掉了下巴,而唯独见怪不怪的除了他们一伙儿的八部众以外就只有张辽了。
天王看到张辽如此沉稳有些不解,同时也有些生气,便质问张辽道:“怎么你从别处见过这等神通吗?”张辽有些无趣地摇摇头,说道:“要是把本事放在打架的技巧上或许我会更感兴趣一些。”
张辽说完天王身后的八部众都发出哄笑声,那花衫男人尤其兴奋,高声对天王喊道:“人家看不起你呢!你这天王老子算是白叫了!”
天王听了脸色阴鹜,闷声说道:“后生小子,懂个狗屁!老子横行江湖的时候还没有你呢!”说着锡杖猛地杵地,白袍向前飘出丈余到了张辽近前。张辽提刀去迎,却被天王一杖头把兵器压了下去。此时张辽是正反双手握刀,而天王只是左手单手持杖,论气力的话张辽竟然上来就输了一截。
张辽刀头一错,挣开天王锡杖的压制。跟着长刀飞挑,眼看着从天王肩头上划过一条狭长的口子,但是天王右手宝珠频闪,身前又出现那种透明波纹,张辽这一刀虽然出招刁钻,可奈何天王有奇怪法器护体,这一招挑过竟然不能伤他分毫。
张辽见怪不怪,钢刀再次调转方向,双手一拉一拽,那长刀就如锯齿般从半空中落下,跟着又在天王的脖颈处重重划了下来。若换了旁人,张辽长刀这一拉扯非得把人锯掉半边身子不可,但那天王在挨刀的瞬间立时点出锡杖,张辽一刀得手后只得回撤,再看那天王脖子上依旧完好无损。
张辽“啧”了一声,表情有些不悦起来。天王见了反而更是得意,不住地对张辽吹嘘道:“要说你也算当世一流好手了,能在老子身上留下几道刀痕的人江湖上可是屈指可数,没想到在这当兵的地方居然有如此好手。”
张辽虽然刀法上沉稳了许多,人也变得沉默寡言成熟起来,可是在这过起招来的唇枪舌剑依旧不减当年,听天王如此洋洋自得就回道:“你要是在兵营里指不准打起仗来死了多少回了。”
两人交谈过程不欢而散
,张辽运刀再上,天王虽然有那宝珠护体可也不敢托大,认认真真和张辽过起招来。虽然在身体上天王得到蜕变,可是招式上依旧是先前那般路数,而且跟身材矮小时比起来,由于先前的招式十分具有反差感,明明是矮小至极的人却总是打人上身,令人有些无所适从。但如今天王身子已经比正常人都要强壮,由他手里再使出只打人上半身的招数来就显得有些疲惫了。因此在兵器上天王完全不是张辽的对手,就见张辽左一刀右一刀,找准机会就偷上几刀漏网之鱼,不一会儿天王虽然身子无碍,可他的白袍毕竟没办法被宝珠保护,已经被张辽砍得条条缕缕,活像个叫花子。
那八部众见天王出丑,自然又是一番嘲笑。我在一旁看得好奇,这些人明明都是一起的,为何偏偏要对这个天王百般刁难,而从天王的反应来看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看来这些人也是胡闹惯了的。
天王锡杖一抖,念了几句梵语,大镮震得哗哗作响,跟着众人眼前一花,那天王左右两侧竟各生出一个残影,同样举着锡杖向张辽进招。我本以为只是些障眼法而已,但没想到包括天王本人在内和那两个影子出招的顺序完全不一样,而那两个残影的攻击居然也是有实际效果的,顿时场面就变成了张辽一打三的被动局面。可饶是如此,张辽竟然越大越凶,丝毫不落下风不说,还隐隐占有上风的趋势。一杆精钢大刀舞到飞起,单独连战三人竟还处处抢攻,直打得天王开始手忙脚乱。
忽然“嚓”得一声轻响,似乎是张辽的刀锋刮破了衣衫与肉皮,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天王已然收回了残影,此时一边臂膀上正鲜血直流,染红了半边儿袖子。张辽见状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不能同时使你的神通啊。”
只听八部众在身后嘘声大起,天王也彻底恼怒,大喊一声道:“明珠照亮天堂路,锡杖振开地狱门!”跟着向后连跳几步,约莫隔着张辽约有两三丈那么远时,左手锡杖向前用力一指。张辽心想这狗急跳墙肯定另有隐情,见这杖凌空点到是一点也不敢大意,忽然使出当年用画虎技巧学会的太平道的中黄太一之术,身子陡然横移数尺。就在张辽身影挪开之时,先前站住的地方猛地炸出一个大坑,像是老早之前就在地上埋足了火药引爆了一般,直炸得地板上的碎石乱飞,可是烟雾中又闻不到
火药味,看来是天王锡杖里面搞的鬼。
再看张辽,这时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多亏了一念之间动了心思,不嫌麻烦地使出了中黄太一之术,要是按照以前随便使个身法来躲刚才那招的话,就算不被炸死起码也得被炸去两条小腿!
眼看着天王又是一指到来,张辽再度催起中黄太一之术堪堪躲过,天王见状也有点不可置信,高声叫道:“你如何会那太平道的妖术?!”张辽呸一声道:“你那又何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