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堵上!”
我听得一惊,骨碌爬起身来,连盾牌也顾不得捡了,抡起环首刀就冲到了梯子口间,左右两刀劈人于城头之上,见仍然有人源源不绝地往上涌,我此刻管不了那么多,环首刀使得兴起,竟然追到梯子上又杀了半截,当我反应过来时竟然都站到了云梯车的中部。任强在后面冲我大喊道:“快些回来!当心弓手!”
任强提醒我时云车下的弓手就开始搭弓瞄准我了,情急之下我俯身提起一具还没死透的尸身抗在身上,瞬间就听噗噗箭头入体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被我抗在身上的人虽然吃了我一刀,但此时又被万箭穿心,喉咙中仍然不清不楚地发出着噪音。
我回到城头上时,先前闯上来的几个联军士兵也已被杀死。城上众人都大口喘息,可这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任强一把拉住我登上城来对我说道:“你先去旁边歇息一下,这里我来顶住!”就在他说话间又是一股士兵冲了上来,任强架起长枪左右挑拨,暂时把住了梯口之处。
我虽然有些劳累,可是这时整个人都在亢奋之中,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本地守军大叫道:“他们开始爬墙啦!”跟着就躬身去城墙边搬起事先预备好的石块往城下丢,我心想这哪里还有时间让我休息,便起身抄刀贴在了城头,往下探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士兵像蚂蚁一样搭了梯子在往城墙上面攀爬,虽然各城边的守军都在用手里的器械往下阻止这些人的上来,可仍然形成拉锯形式,这边打退一些那边又欺了上来。
我跑到上升最快的一个梯子处挥刀把接近城墙的士兵砍了下去,见这边形式稳定一些又绕到另一处帮助防御。几番折腾下来就累得我气喘吁吁,放眼去看黄海棠时她也累得够呛,虽然她一个人守住云梯车不成问题,但是四面墙壁上源源不断攀爬的士兵让她伤透了脑筋,眼
见有人接近就不得不释放无形刀气救助,虽然一时间看似安全无虞,可是我知道那无形刀气若是接连施展起来是极度耗费体力和精力的,那一年遇到风车云马的车赞时黄海棠大开杀戒,险些就害的自己被那车赞暗算。
我又气又急,对着黄海棠大声喊道:“你不要一直用那刀气啊!”这时城下城上都是杀声震天,黄海棠又陷入酣战之中,根本听不到我在这边喊着什么。说话间城墙上纷纷冒出联军士兵,我急得冲后面叫道:“骑兵营的别歇着了!上来一起协防!”说完也不等人上来,我便又拾起刀掩杀上去了。
鏖战一直从清晨持续到落日,联军终于开始鸣金收兵。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首和缓缓撤去的士兵,城上几百人的手都因为极度脱力而发抖不止。我想把刀放下来放松一下肌肉,可是发现不管怎么掰就是掰不开右手,好像整只手和刀柄长在了一块儿似的。此时手里的刀似乎有千钧之重,刀刃也因杀了太多人而卷了口。任强坐在我旁边用长枪撑住身子才勉强没有倒下,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不过好在并不严重。只是体力消耗太大,这一次攻势退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累得站不起来了。
城里的老人充当挑夫,担了事先预备好的伙食上来给众人分食。从早上打到现在每个人都滴水未进,这时几乎连一张烤饼都拿不起来,需要两只手捧着才能送到嘴里。挑夫头子对我们说道:“趁着城里的粮食还够,敞开了吃吧!过些天围城久了粮食进不来,就只能吃树皮挖草根了!”
小贩儿虽然也是一脸倦容,但是仍不忘调笑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准咱们谁死了,还能少张嘴跟兄弟们抢东西吃呢!”小贩儿这人嬉笑惯了,说起话来没轻没重,换作往常大家也就一笑而过,可是今天情况特殊,无论如何也是笑不出来。
不多时郝昭带着十几个士兵挑着新的兵器来了,对众人吩咐道:“用旧的兵器不要扔下城去,咱们每天会定时来回收,尽量教城里的铁匠凑起来给修复一下。这围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兄弟们还得做好长期备战的打算!”
郝昭人虽然不大,但是说起话安排起事情来头头是道。只听他又详细询问了一些事情,便指挥城里一些乡民帮着清理城上的尸体。入夜后城下又有了动静,本地守军撑起长弓就要搭射,就听城下的士兵用汉
话喊道:“我们是来清运尸体的,别打我们!”借着城上城下的火光看去,城下确是不少农夫推着运土车在搬运墙下的尸体,于是守军便收了弓箭,倚靠着城墙茫然地望着城下。任强也跟着看了一会儿,过来跟我说道:“这些尸体要是不及时运走,久了是要引发疫病的。”我无奈地抬起头冲他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当晚骑兵营的弟兄留下一些人守夜,我们都下了城墙在墙边搭起的临时营帐里休息。半睡半醒间做了许多噩梦,一会儿梦到西凉人又打过来了,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在睡梦中城破了被西凉人杀了。时不时地惊醒一下,细听之下遍地鼾声如雷,和墙外婆娑搬运走的再无呼吸的死人只有一墙之隔,对比之下才发现仅仅是睡上一个安稳觉就是如此奢侈的事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吕布和张辽就来西城看我。他俩也是一脸疲惫,显然昨天进攻结束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再次召开了军议,分析第一天攻势总结。由于西城是交战最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