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那种剑术超神的人,一般谁也不敢硬碰硬从正面接上我一刀,更别说郭凯这种级数的小喽啰,去年在陈仓恶战时我们一人守一条城门楼的防线,冲入敌军里面陷阵杀敌时所有招数几乎都用不上,完全是靠着这青铜大刀的沉重和兵器本身的优势才得以大开杀戒的。
同样的一扫过去,郭凯身前五六个手下当时就被青铜大刀拦腰扫断,继而跟上去又挑劈几刀,先前那群凶神恶煞的逃兵就死得只剩三两个人了。起初他们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陷阵营的规矩是只要开打了就绝对不给对方留有反击的余地,我再跟上去两刀,连着郭凯一并都给收拾了。我把刀杵在地上,看着这满地狼藉,心想是不是早些出手就不用遇到现在这些个麻烦了。
这时候那女孩发一声喊冲我跑过来,吓得我一时不知道她是过来感激我还是要杀我,手里的刀仍然紧紧攥着不敢松开,直到她跑到了近前,才发现她一双眼睛里都是委屈的泪水。我还想问怎么了,这女孩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直发蒙,我心想这是怪我出手慢了吗,害她手下十几个人都受了伤。这时就听女孩一边哭泣一边骂道:“高顺!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
我被她一句话骂到傻掉,只见那老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凑近前来时那女孩又趴到老仆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其余受了伤的队员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也在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老仆先是看看怀里的女孩,又是端详了我一阵子,后来才颤颤巍巍地问道:“你说你叫高顺,而且还是州里官府的人,是吗?”
见他们这样子并没有敌意,我才把手里的大刀放松了些,听到老仆这样问时我才跟着点了点头。老仆见我承认,面色也有些黯淡,跟着又对我说道:“几年前你们官府的人来雁门一带讨贼,途经谢家大院休息了几天,不知道高大人还记得吗?”
老仆一番话
带我穿过千山万水,又回到几年前攻打神池山途经培县的那段日子来。我仔细观察了一阵那女孩,仿佛又回到那个我尾随她进山的那个夜里,当时只有十二三岁的谢文谣在一处大湖前面半真半假地吓唬我道:“你怕蛇不?”言外之意是她要把我送给湖里的大蛇神给吃了,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可爱天真。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那哭泣的女孩道:“你是谢文谣?”那女孩没有答允我,可是抱着她的老仆却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惊讶的程度更深了,要知道谢文谣家里可是做南北生意的,她的两个兄长还在河内看着店铺,当时的谢家大院在培县一带那是相当的有势力,怎么今日沦落到拉帮结伙偷袭山贼这条路上了呢?
眼见时间不早,老仆指挥着手下把郭凯等人的尸身拖去林子里埋了,跟着带领手下和我一起返回了他们聚集的地方。路过培县城池众人却没有进去,而是绕着培县来到一处村子里,在一块较为偏远的地方搭建了几间草屋,众人到达以后就各自回了自己房屋休息。
老仆给谢文谣打来了水,谢文谣却坚持先让老仆清洗,然后她带着我坐在院子的台阶上跟我讲了这几年来谢家大院发生的事情:当年我们把盘踞在培县附近的白波谷的人消灭以后,雁门郡一带安定了不少,加上后来几年我们不断加大力度整治流寇盗贼,并州一直都在安稳中缓慢发展。谢文谣的老爹曾经盛赞并州刺史部的作为,然后觉得世道偏好,家族生意不能停,于是更加勤奋来往于河内和雁门两地。
但是自从白波谷的大军挥师北上占据了司隶河东郡和并州往返的主要城池以后,谢家的生意就被从中切断了通路。谢文谣不止一次提醒她爹,说当前形势不好,家里的财产已经足够几代人吃喝不尽,没必要非得在这档口上去冒险营生。起初谢老爷子也听了谢文谣的劝告,可是时间一久老爷子在家又坐不住,听一些贩马的商人来说,白波贼虽然切断了道路,但是大多数都是盘踞在据点里面,从不下山滋扰当地百姓,所以官兵和百姓也就当他们不存在,继续照常过活。
谢老爷子听到这些坐不住了,毕竟她家里做得是垄断买卖,如果接连半年不开张的话很快就有别的同行取代他们谢家。一旦失去市场以后再想争夺回来那可就难比登天了,谢老爷子和两个儿子一合计,决定还是要继续重操旧业
,要把这绢布的生意再度拾起来,不能叫旁人钻了这个空隙漏洞。
可是万没想到的是,白波谷的贼人在河东郡北部驻扎久了,不知道是军费不够了还是粮饷短缺了,竟然开始疯狂搜刮附近百姓的粮食和过往商人的金钱,并州一带好几个大户商人都被白波贼抓了走,听说连贩卖的史家大当家也给捉走了,至今没有消息。谢老爷子出门不久后也断了联系,谢文谣给河内的两个哥哥通信也没什么效果,于是兄妹三人都决定组织人手去搜救老爹,可是两位兄长从河内出发不久也没了音讯,谢文谣担心起来,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花了大价钱雇了乡里民兵前来帮手,果然没出些时日,一伙自称白波谷的贼人来到谢家大院,要求当家人出具巨额赎金交换谢家三人。谢文谣吓得坏了,连夜和族人商议,可是得到的却是畏首畏尾的懦弱反应,谢文谣一怒之下变卖家产,只想换回父亲和兄长,可是贼人拿了钱财之后却没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