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波澜,于是慢慢的我也放下心来,想着不过就是一处断崖裂谷而已,权当是自己摸黑在训练拉练了,然后手脚越发自如起来,即便双目视不见物,但是静下心来以后反而习惯起谷底的环境起来,不知不觉间下爬的速度快了几倍不止。
当我的脚最后一次往下探却触碰到坚硬的地面时,开始我还担心会不会又是石壁上凸起的平台之类,我的双手依然不敢放开,又用双脚来回试探了周围大范围距离,确定这次是真的爬到底了,才放开了紧紧抠在石壁上的双手。
这时我的指甲只觉得十指顶端泥泞不堪,却因为看不见东西不知道是手上抠得淤泥还是手指流出的血污。不过好在我终于下到了这个裂谷的最深处,此时再抬头往下来的裂口处去看时,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那条亮着光的细线了。我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先把下面探个究竟再琢磨上去的事情,于是一手摸着石壁开始横向探索。
渐渐地在前面听到了那些小人熟悉的脚步声,看来我下爬的速度还不算太慢,这么高的一座断崖,待我爬下来时居然还有没有走丢的小人在下面赶路。想来是我这一路无休地往下攀爬,而这个小人兴许在下坠的途中不断撞击到沿途的石壁,才一直被耽搁到了现在。
我循声顺着小人的方向找去,依旧像昨晚一样和它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一前一后这么走着。此处虽然没有任何光线,但是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之中的我居然开始可以依稀看到一些石壁纹路,大概就像夜里起床后在房间内摸黑走路一样。
此时我也不知道是在向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在前进,只记得下来前观察过那条裂谷是自北向南延展开来的,那么现在我必定是在南北方向的一端。根据当时裂谷口所在的位置我就默默推算,如果此时是往南走,那么我该是朝着鸿池一带方向走去,如果此时是往北的话,那
么我该是朝着偃师的方向在前进。
确定方位以后心中更是底气十足,又不知跟着那小人走了多久,就听得前方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了。那小人似乎凭空离奇消失了似的,再没了半点声息。这一路上我都巍然不惧,可是此时随着小人的突然消失,我身处这千百丈之深的断崖谷底,四周又是极尽不能见物的漆黑,那股久违了的恐惧又再次席卷了我的全身。此时我不止是孤身一人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我身上没有半点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和兵刃,这时我开始十分想念假扮禁军时身上佩戴的那极不趁手的佩刀,这时哪怕是有一把那种佩刀挂在后腰或者提在手里,也不至于像如此这般两样抓瞎心底没底。
沉思了一会儿,我不断通过深呼吸来调整心态,半天过后决定继续往前走,看看那些小人到底消失在了什么地方。
这次我走得小心翼翼,实在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就在小心翼翼往前探索的同时,忽然觉得右手触及的地方一空,原本坚硬的石壁不知被什么东西凿开了一处洞口,我上下摸索半天才确定是一个十分宽宏的洞穴,待我转过来之时惊讶地发现,这处洞口往里延伸过去,石洞的两壁上居然有极其微弱的火苗在跳动。
这个发现简直比让我在这里见到毒虫猛兽还要令我心惊肉跳!按理说这种深邃的谷底若是存在一些可以伤人的东西也就罢了,我甚至在脑海中把所有的毒虫都联想了一个遍,可是始终没有遇到一条,估计是这深处没有养料供他们而活。可是突然之间在这里看到人工修建的痕迹,就说明不知道是此前多久还是说就在近前昨日,的的确确是有人来过这里的。
由于有了羸弱的光线,我的脚步便跟着加快了一些,待来到这些油灯之下的时候,发现的确是人工凿刻出来这处洞穴,我踮起脚尖往那油灯里洒望,发现里面搁着一汪晶莹剔透的油脂,却不知是什么动物身上提炼出来,一根烛心飘荡在这汪油脂上面,点着一颗小得不能再小得火苗。谷底无风,这些小火苗就这般静静地灼烧着,那灯芯上的油脂被烧化以后又流入那汪碗底中,似乎源源不绝,也不知这些烛火在这里静静燃烧了几百几年前似的。
又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远远地又听见那些小人的脚步声。我的心逐渐放松下来,看来他们确实是受人指使或者安排才来混进我们之中窃取消
息的。接下来我只需要远远地跟随着,查清楚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幕后指使就可以了。
出了洞口,前面好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溶洞,溶洞正中是一大片幽兰森然的池水,倒映着溶洞上方的水滴石柱曲曲折折。小人的脚步声再次消失,接着四周微弱的光线看到水池上有一圈圈细小的波纹,想来是这些小人再度进了水里,却不知要渡水到什么地方去。
其实这时我心里那股豪气早已烟消云散了,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诡异,确实不知道再继续深入下去会到什么地方。此前在西川我连阴阳界都去过,但是也不如眼下这般令人周身发冷。无知的东西是最恐怖的,我甚至不知道眼前的这池水里会不会突然跃出什么庞然大物把我一口吞了。
我的思绪还在放空时,却发现我的脚步已经不自觉往前走了一些,几乎再往前走得几步就要下到水里面去了。我站在池水边缘打量,这里的光线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