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仍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而且在那个朦胧忘却的梦中,同样也有一个绝对强大的人和我们处于对立阶段,只是无论怎样也记不起他的样貌和名字,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这样一个人,若不是此时老者提起,估计这件事又被其他的记忆沉沉地压在下面了。
我问老者道:“如此就不能避免吗?”
老者点头道:“不能,每一个决定都是环环相扣,每一个选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但最后仍然无可避免地走向同一条路,此谓天意弄人。”
老者的话让我难过起来,自从和吕布在并州主事以来,我们的所作所为几乎全都是为了并州百姓着想,一面顶着朝廷的压力给百姓减赋减税,一面又以不残杀农民军的方式劝解起义百姓回乡,吕布还多次和刺史部的官员商议如何鼓励百姓恢复生产,制定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并州这些年在吕布的带领下明显优于其他州郡,四面都有流民迁居于此,虽然并州历来都是苦寒之地,四周又有胡人屡屡寇犯,但是这些年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确实是一直在向着一个安逸平和的方向发展。
可是尽管如此,上天给予我们的身份却注定要和忠臣良将分道扬镳,吕布一心忠于汉室,我们也都视朝廷为效命之所,为何最后却要走向这样一条被上天所抛弃的道路。难道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了给天选之人作衣铺路,成为他扶摇直上的垫脚石吗,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我们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者看出我的沮丧,便说道:“世上的每件物什和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即便是数朝帝王亦扮演着上天赋予的角色,帝王如此,你又何须为此介怀。”
我自嘲笑道:“这么说来,老天爷还真是事无巨细,竟然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自己该做的事。”
老者说道:“不然,上天只是选中一人,其他人等都是为他陪衬的。这样的人每朝每代都有,如若不信可以自行回想。”
我点点头,知道自己无力违抗天意,所以只能顺其自然的活下去。但是我仍然有一事想要抗天,便问老者道:“我命由谁都不要紧,而我只想求仙人告知如何找到我师父,我实在是太过自责和懊悔,我没日没夜都在思念着她,祈求仙人指点迷津。”
老者看着我,渐渐露出一些笑意。他说道:“迷梦醒后,自会相见。”说罢他的身形飘飘散散,竟然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不见了
。我惊讶起身,再回顾四周,只见这石屋一切井然安好,和我当日与黄海棠来到此处时一模一样。可是自黄海棠消失以后,这间石屋也变成了写有通天庙牌匾的木屋,仿佛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地方似的。
我来回在屋内翻动查找,这石屋并无任何特别,屋里的纺机桌椅还和我们当初来的时候完全一致。我触景生情,险些掉下泪来,窗外是那天在通天山上看到的滔滔云海,此刻我正身处不知何处的高山之上,只是却在这熟悉的地方再没见到熟悉的人。
我脑中都是老者临去之时说得话,不断在猜想所谓迷梦到底是指什么。直到想破了脑筋也没猜出大概,但是既然老者说了我们总会相见,这让我又不自觉安心下来。虽然不知道这老者的具体身份,但他能够通晓道术,自在变形,想来肯定就不是凡夫俗子,既然他说我们能够相见,那么我只需静静等着和黄海棠重逢的那一天到来便是。
退开石屋的门,眼前还是山峦绝顶的美异之色。我出得石屋,再回头时身后的石屋已经悄然不见了。然后再回过身来之时,眼前的高山之巅的景色也没有了,此时我正在那日追寻小人进入的裂口断崖的平原之上,齐膝高的野草曾经险些害我直接跌落下去,所以我对此处肥沃的土地和狂野生长的野草记忆尤其深刻。经过了地下古城的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此处的土地为何能够生长出如此旺盛的草木,皆因地下埋着数十万不知何故战死的血肉之躯。
我已经习惯了老者的道术,所以也对变换来去的眼前事物见怪不怪。此时天色尚早,看起来我已经在地下度过了一日一夜。我怕吕布和张辽担心我,便原路返回去标了记号的地方捡起我的铁鞭带在身上,然后一路赶回洛阳去了。
吕布和张辽见我回来十分高兴,显然我再耽搁半天功夫他俩就要舍了洛阳的大事前去找我了。但是即便他俩找遍天涯海角也绝对想不到我会在洛阳郊外的百丈之深的地底经历了如此冒险的日夜。
听过我形容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颇通古籍的吕布想了半天,然后用笔在桌子上简要画了一下洛阳城和地底裂谷的位置,而后惊讶道:“顺儿,你去的地方是尸乡啊!”
听到这个名字我和张辽都吓了一跳,张辽问道:“啥鬼地方啊,怎么叫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
吕布用笔在尸乡的位置上点了点说道:“当年武王伐纣,在牧野之地和纣王进行大战,由于纣王的精锐士兵都派驻在讨伐东夷的前线,以至于国内空虚,
当武王的联合大军星夜兼程杀到的时候纣王才惊觉。这时再从东夷前线调集军队已然来不及了,于是紧急之下仓促将十几万的奴隶和国都的卫士一起送往战场。可是临时组建的奴隶军队又哪里会是武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