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个好步将。”说话间我就觉得他的声音起初是在我的正前方,也就是我想要撞去的那个位置,可是当他的话说到一半时我就觉得他的声音开始极其快速的移动,待他说完时已然到了我的耳边,好像一直就站在我身子的一侧在跟我说话似的。
我吓了一跳,匆忙中脚步开始错乱,又想减缓冲撞的速度去寻找卢植的方位,但是同时又因速度不均导致自己脚下生绊,这时我看到卢植正背靠着阁道的护栏站着,却不知他是何时移动到了这个地方。他手里只提着一把游龙剑,另一只手的长戈却不知去了哪里。慌乱中就听卢植站在那边笑吟吟地提醒道:“看路。”我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正视一看,眼前赫然是卢植原先手里的那支长戈,现在正被他以手劲顿挫插进了地面上,我只顾着寻找卢植,却没想到这里还有把小树一样的长戈拦路,想来是卢植用乾坤步移动前在这里留下的。我这脚下一没留神,登时一头就撞上了长戈的戈身,顿时踉踉跄跄摔倒在地,那大盾铁鞭还有长戈都滑落出去好远,而我也是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半晌起身不得。
这套重甲的防御能力虽然极为优秀,但是和在战场上遇到的窘境是一样的,那便是尽量不要摔倒,不然盔甲自身的重量加上失衡时栽倒的冲击力,很有可能就会让你半天爬不起身来,继而遭到对手的突袭或者致命一击。要是换了在别人面前如此丢脸,我可能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卢植总是给我一副威慈并济的感觉,因此我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一次失误有多么伤及颜面,反而调整了一下呼吸后缓缓爬起,又走过去把自己的盾牌和铁鞭拾了起来,临了还不忘把卢植的长戈提起来插回原处。卢植就在一边袖手旁观,同时还微微面含笑意,待我把这一切都回归复原后卢植才说道:“冲锋的时候太专注提防脚下了,这次又忽略了身前重要的战略位置。”我点头称是
,卢植便贴着阁道的护栏又走回了长戈那边,我见状也默默退到了一开始发起冲锋的位置。又是一回合结束,我仍然被完败于此。
卢植在那边说道:“以冲锋来迫使我改变进攻方式的策略很好,稍加练习一下应该更有效果。”我听他这样说知道是要我再次演练一遍,慌忙抬头称是,然后又调整了盾牌的位置准备再度发起冲锋。
在前进的途中我听到全身的铁甲都随着我奔跑的起伏哗哗作响,可我脑中却觉得我此刻并不是在和帮助十常侍殿后的敌人在作战,相反的更像是跟随一个相识多年的长者在不断试炼我的武艺,并多次加以指正。以前也遇到过会在对阵时刻对我指指点点的对手,但那些人多半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和进一步打击对手,因此才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可是卢植和他们不一样,好像在他看来,但凡遇到他认为的可造之材,总有着要点拨教诲的想法,来帮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进一步成长蜕变。
——这一次的冲锋我把盾牌放到了一个居中的位置,既可以随时落下来应对卢植的钩镰长戈,又可以放在视线下面一直观察着卢植的动向。卢植见了欣喜道:“很好,根据不同的环境可以迅速调整作战计划,悟性不错。”说着卢植脚下一滑,又朝着身侧的阁道护栏飘去,我在半途戛然停下,跟着脚下发力,顶着盾牌就朝卢植的身上撞去。我本想着半道突然变速冲撞会让他在这狭小的阁道里方寸大乱,继而要么被我合身撞下,要么被迫乱了身法露出破绽,方便供我继续追击。可是卢植见我突然撞来毫不惊慌,原本就要和我撞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那乾坤步是如何使用的,居然又倒退着向后撤了半步,而我去势无法改变,便顶着大盾一头撞在了护栏之上,直痛得双耳鸣叫不止。
卢植见状便说道:“幸好我这乾坤步这些年有些进益,要不然刚刚这一下还真得躲避不过。于此看来,要是时间往回追溯十五年的话,兴许我已经输给你了。”
卢植说这话的时候离我不到三尺的距离,那游龙剑只需抬起落下便能轻而易举取了我的性命。可是卢植仍然以一种谦虚谨慎的态度仔细评价了这一回合的攻守结果后,又踱着步伐回到了起初的位置。
我晃了晃脑袋,那沉重感稍稍减轻,但是又因为摇晃的过于厉害使自己有些想吐的感觉。我强压下身上的不适,问卢植道:“卢博士
您名满天下,为何要甘心跟舞阳君以及车骑将军何苗助纣为虐呢?”
卢植本还想着继续指点我的武艺,却没想到我突然会问他宫廷之内的事情,不由得愣了一愣,一时没想好该如何答复我才好。我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再度躬身起盾,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进攻。这时卢植叹了口气,问我道:“听口音你是并州人吧,在谁人手下任职?是袁公路还是袁本初?”卢植说着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公路那孩子手下能人不少,可是各个都随他那般桀骜势力,不似你这般淳朴好学。而本初手底下也暗藏着不少可用之才,但那些人同样被这京师习气沾染,没有你这样知耻后勇。”
卢植又思索了片刻,问我道:“那么你到底是曹孟德府里的人,还是之前因为输了比试所以被迫跟随了我那玄德徒儿行走江湖?”
我没想到以卢植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居然对这洛阳城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