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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峙数日,我教平儿领兵屯驻在围头,命廖化屯兵在四冢,三军互为掎角之势同攻同守。不料徐晃用兵十分狡猾,先是命人虚加令旗佯装主力和平儿交战,接战不久即便诈败而走,平儿年轻气盛,不知是敌人计策,便催马赶杀,只是还没追上敌人,徐晃已在后方领兵断了平儿的后路,并拿下了围头一带。平儿前后不得进,就转去四冢投奔廖化。廖化按照我们在军中商议之事,在四冢安排部下鹿角十重以抗敌军,可是由于徐晃军队死死咬住平儿的败军不放,那十重鹿角也就形同虚设,由平儿带路,引着敌军一路进了四冢的防御圈内。廖化和平儿联手对敌徐晃也不是对手,便匆匆忙忙舍了两下驻军之地,向着大营败退回来了。
平儿见到我十分羞愧,愤然说道:“只怪孩儿贪功,才中了敌人计策,现下折损大军,实在没有面目再来回见父亲!”说罢就要抽取自己腰里佩剑自刎,被一旁的廖化死死劝住。我见此情形便叹了一口气,心道平儿若真有心杀身报国,就不必领着败军带着敌军四下乱逃了,以至于连十重鹿角都被平儿领军破坏,现如今到了我身边又演这出苦肉计,实属不该。可是眼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责怪平儿也是没有意义,于是我便劝平儿道:“你还年轻,战场上的事情不如徐晃熟知也是正常。要怪只能怪这些年咱们太平日子过得太习惯了,松懈了。不只是你,为父现在也是举步维艰。要是真有心将功赎罪的话,接下来好好努力吧,胜负还未可知,我们还有可以继续努力的机会。”
说着便通传徐晃已领兵到了寨前,我摘下青龙刀准备上马出迎,廖化在旁劝说道:“将军千万小心,那徐晃武艺之强,我和少将军联手都不能伤他分毫!”我点点头,说道:“我以前在曹营时和徐晃有旧交,他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清楚的。廖将军之所以会觉得徐公明强,是因为曹营现在除了张辽庞德便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人物了。”说罢我心里也黯然一片,情不自禁回想起那些年的辉煌岁月,那时候各人各方手下都是人才济济,试问典韦要是还活着,平儿和廖化哪里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来到两军阵前,平儿便在我身边冲着曹军高呼道:“徐晃何在!我父亲要和他过话!”廖化闻言低声道:“少将军,这时候还是报将军的名号为好。”虽然平儿莽撞,但是此刻说都
说了,再计较这个也没有必要了,于是我充耳不闻,只待徐晃出阵。隔了半晌,只见曹军两列分开,徐晃提着大斧驰马而出,远远便冲我抱拳说道:“自从那年在许都和君侯一别,转眼已经过去如许多年,不曾想君侯须发都已见苍白,想起当年和君侯并肩作战时多蒙教诲,至此深感不忘!近来君侯声明威震华夏,故人闻之不胜叹羡,今天终于有机会得见君侯一面,实在是幸运至极,深慰渴怀!”
平儿在旁听了十分得意,对廖化说道:“这徐晃一见到我父亲出阵,便立刻认怂了,完全没了白日里追杀我们时那股凶悍气息!”廖化对此并没表态,我问徐晃道:“我和公明交情深厚,并非许昌其他曹将可以比拟,今天为何又对我儿穷追猛赶,大有赶尽杀绝之意呢?”
徐晃闻言在马上欠身,对我恭敬说道:“我和君侯之事,是兄弟朋友之间的私事。而今日白天里的战事,是君侯领兵北上,犯我国家边境的国家大事,岂能混为一谈!”说着徐晃转身对身后曹军大声喝道:“若有人能取得关羽首级者,重赏千金!”
徐晃话音一落,趁我还在惊讶之时已经挥着大斧冲了出来。平儿和廖化从旁大呼,我见势骤马而出,挺着青龙刀和徐晃打在一处。平儿在后面大声叫道:“你虽然能打败我和廖化将军,可是你见到我父亲不照样是手下败将!”徐晃横着大斧接我一刀后并不恋战,反而游走在大营四周,似乎在窥探我军虚实。我喝问徐晃道:“要打便打,这般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徐晃见了勒马一笑,说道:“君侯神威,我等自是不敢轻举妄动,须得察看清楚才是。”说着大斧朝上一招,远处的曹军看得分辨,就听后面一声炮响,斜刺里一军浩浩荡荡杀了出来,配合徐晃的部队一齐向我军发动了冲锋。我一见领军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催赶平儿和廖化引军回走。因为这次来得不是旁人,正是被我一直囚困在樊城之中坚守的曹仁。他得了徐晃的信号,现下将樊城将士和前来支援的曹军汇聚在一起,联合徐晃一起夹攻我军,若是贸然硬撑,肯定还有别的旁军去偷我军后路,到时候此处就成了死地,因此不退不行。
一路败退到襄江上流,身后仍是追赶不休的曹军魏兵。平儿大怒道:“父亲!如此退去何时是个头啊!儿子愿意亲自殿后,和曹军决一生死!”
廖化见状便劝平儿道:“少将
军切莫意气用事,仅凭那一个徐晃就是你我二人联手所不能敌,现在曹仁率领援军又至,我们新败更是无法抵挡。不如先随将军稳住阵脚,再行反击之事也不迟。”
我现在已经心烦意乱到没时间再去训斥平儿,正寻思如何度过襄江好退守襄阳之时,却听见流星马急急赶到,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徐晃和曹仁兵分两路,现下曹仁已经走水路打下了襄阳,荆州刺史胡修和南乡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