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辞呈已经上了,还上什么朝,吩咐下去,本将军病了,病的很沉重!”
既然都已经铁了心,准备辞职了,而且这朝堂上现在乱糟糟的,压根儿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
站在那里跟他们干磨嘴皮,唐晨是没有这个时间。
现在这个时候称病刚刚好,一方面自己也需要韬光养晦,另一方面。唐晨也实在不喜欢去和那些朝廷大臣们打交道。
“属下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张泽华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唐晨一个人默默的坐了下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老狐狸今天那边的帮助十分有限。
李瑶能做的也只是牵制暗卫,自己似乎还是有些独木难支呢,看来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帮手,可是这帮手上哪去找呢?
唐晨陷入了沉思之中,能在这上京城里翻云覆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在这些人之中,还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自己离开府州已经快大半个月了,就算是程家倾尽全力,能够提供的帮助也十分有限。
那毕竟是几十万人,一想到这些,唐晨就感觉自己重任在肩,实在无法懈怠。
到底还有谁
能值得信任呢?
就在唐晨冥思苦想的时候,张祁山也在窗前独坐,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实在看不透,张祁山深感自己对朝局的掌控力在不断的下降。
人心思动了,自己这个百官之师有些不好做了,就连自己的学生中,都有人开始和三位皇子暗通款曲了,这让张祁山十分的不安。
在这个普世道德观笼罩大地的年月,如果背叛了师徒关系,那些人将会被士林所不容,作为一个读书人,名声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自己要不要杀鸡儆猴呢?
作为这个关系之中的强者一方,张祁山却有些犹豫了
他这么做的话,无异于和三个皇子公开打擂台,他自然不怕,可是自己之后呢?
这天下终究还是要交给他们中的一个的,到时候呢?
自己的儿孙们怎么办呢?
张祁山有些举棋不定了。
原本就诡秘异常的朝局,现在加上了大将军这么一个南天一柱,现在更加的混乱了。
原本的平衡局面被打破了,三皇子大肆扩张势力,大皇子现在还在尝试,帮助五皇子稳住局面,可是张祁山知道。
一但五皇子不能表现出应有的掌
控力的话,大皇子恐怕会第一个冲上去,撕破他的喉咙。
唇亡齿寒自然是没错,可是若是这唇不能提供应有的保护呢?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这场夺嫡之争会波及到整个大梁吧!
大义和权利的竞争,最后必然是权利的胜出,这一点,在几十年前那个血夜,已经被当今的皇帝证明的淋淋尽致。
可是如果是那样话,这上京城恐怕又要成为阿鼻地狱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样的惨剧难道还要再次上演吗?
停尸不顾,束甲相攻。
若是煌煌史书上记上这么一笔,他们这些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皇子,自然难逃史笔如刀,可是自己这个积年的宰相难道就能逃到过后人的评说吗?
越上了年纪,张祁山开始越在乎后人对自己的评说,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只为了大梁江山,可是,到头来要是落下这么个评价,他还真是不甘心的很。
更何况,现在大秦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要是再起内斗,恐怕这大梁亡国在即了!
大将军啊大将军,你到底是准备作何打算呢?
想到这里,张祁山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这个的局面,一个弄不好,可
就是毁家灭国之祸啊
无论有再多的愁思,可是太阳终究还是会升起。
老冯是来自天水的棉布商人,来到这上京城已经十年了,这么多年来,也慢慢的习惯了上京城的生活。
这早上起来,换上一袭棉布袍子,带着两个小伴当,到街角的王记茶楼,喝两口早茶,再来上一笼素什锦包子,顺便听听这南来北往的客人们聊天。
“冯爷,您来了?还是老规矩?”
店小二亲热的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问道。
“老规矩,二子,那边干嘛呢?”
看着一群人挤在街角,似乎都在等着什么,老冯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边啊?好像听说是什么一个府州的知州死了,当地的百姓们自发的送他的尸身回府。”
店小二心不在焉的说道。
“这倒是一件新鲜事啊,这当官的死在任上,还能有人送他回乡?府州?府州不是刚遭了灾吗?”
老冯这喝了口茶的功夫,眼看着街角的人越来越多,喃喃着说道。
“你们俩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
老冯的好奇心忽然起来了,这事情从里到外透着新鲜,这大梁国还有不贪的官?
同样
的场景发生在了上京城的各个角落,住在观文坊的姜家,今天一大早来了很多读书人,他们帮着姜家哪位八十三岁的老妇人,搭起了灵堂
“姜家这是怎么了?不是听说她家儿子在外地做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