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卷得街上两侧店铺的布帘哗啦作响,卷着一家店铺中破碎的声音,逐渐传远。
“老吴,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
“……我们多年好友,我怎么会骗你,学医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济世救人,没想到你这么世俗!呸!我吴杞仁看不起你!”
“吴杞仁!你他妈敢砸我店,找死!以为投靠了太子就拽了?老子不怕你!”
激烈的争吵声从一家打着“医”字的店铺传出来,店门半开着,里头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响声、撞击的闷响和大声的争吵合在一起,旁边的店铺纷纷探头出来看。
“哟,隔壁李大夫的医馆怎么了?有病人闹事?”
街坊邻居探头探脑,互相打听。
“怎么可能,李大夫医德那么好,可不像白……咳,那些地方为了钱利欲熏心的人。”
回答的人说得含含糊糊,人群中互相交流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哦……那地方的啊,那就怪不得了。”
有明白人瞬间反应过来,鄙视地听着医馆里的动静,神色有些畏惧,又有些愤愤不平。
“这种人还有脸来找李大夫闹,呸,不要脸!”
“不会是看上了我们街上的哪个孩子吧?”
“那可得让孩子们别跑出去,那地方可是吃人的……”
“太子的地方嘛,我就说那个纨绔怎么可能
那么好心收留流民,还传播知识,呵呵,果然是为了搞些歪门邪道。”
“也没有人管管,这都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了!”
“唉,太子嘛……谁都知道他是个纨绔,没办法……等着吧,我听说昌王和惠王都有意上奏,太子准没有好果子吃!”
一说到这里,齐齐噤声,周围的都瑟缩着躲到自己房里,偷眼看着医馆里的动静,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冷冷一笑。
太子吃枣药丸!
“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你给我等着!”
“放你妈的屁,滚!”
“师傅!”
医馆里伸出一双粗壮的手一把将一个灰袍大夫推出去,大夫没站稳,他身旁的小药童惊呼一声,立刻扑上来扶住灰袍大夫,没留神背后飞来自己的药箱,直勾勾地朝他脑袋砸了过来。
“小心!”
灰袍大夫吴杞仁看得清楚,伸手去拦,药箱砸在他手上,里头的东西都一股脑撒出来,金针和手术刀罗乐出来,霹雳吧啦砸在两人身上。
“嘶……”
吴杞仁跌在地上,手上吃痛,一瞧过去,顿时一惊。
妈的,迟早找人揍这姓李的一顿。
吴杞仁恶狠狠想,四下摸索药箱里的绷带,用白石滩发的酒精沾了一把按在被手术刀划出一道口子,又被药箱砸得血肉模糊的手背上,一股痛意直冲天灵盖。
草没人
跟我说这么疼啊!
吴杞仁三魂没了七魄,眼前一黑。
“师父,没事吧?”
小药童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定眼一看正看到吴杞仁满头大汗,两眼翻白就差厥过去了,顿时连连大喊。
“师父,师父你醒醒!”
小药童拼命摇吴杞仁的肩膀,抬头看着四周,刚想说话,和他对上视线的都彭一声关上了门。
“呵呵,活该。”
李家医馆的人关门前看见,嘲讽一笑,一脚踹上去,骂骂咧咧。
“别死老子家门口,滚远点!”
“真他娘晦气。”
李家医馆的门砰一声关上,小药童被踹到药箱上,头跌在破碎的琉璃器皿上,额头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小药童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看看一条街上紧闭的大门,再看看绕着他们走的路人,目光木木地转到师父身上,迟钝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泪。
他转头看看,没有人来帮助他们,也没有人说一句同情,所有人都对他们避如蛇蝎。
为什么?
小药童不明白。
他们只是,只是加入了白石滩而已啊……
小药童呆呆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器皿,眼泪流得更凶,他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血,哇一声哭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另一个方向走。
“诶诶,你干什
么?”
吴杞仁刚从酒精的刺痛中缓过神来,就看见自己的药童一声不吭地走了,满头问号。
“我不干了!师父!我不想被当成妖怪!”
药童哭着回头,抹了一把眼泪,血糊在脸上,哭得小脸皱成一团,没等吴杞仁回应,掉头就走。
“……”吴杞仁伸手想要喊人,看了看四周冷漠的百姓和紧闭的房门,心下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只是微微一叹,低头捡和着泥水的医疗器械,用衣摆擦干净,放进药箱。
收拾完药箱,吴杞仁又看了看身旁医馆的招牌和小药童离去的方向,木了半晌,闭上眼长长叹息一声,慢腾腾地朝白石滩的地方挪去,心头五味杂陈。
这些天,大家都不容易……
太子的白石滩建了一个医院,他拉了很多大夫和好友,想要共同在医术的道路上进步,因为,太子用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