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你倒是肆意了不少。”
紫衣轻轻捏着茶杯,微微晃动里面的茶水,看着斜倚在木椅的女子。“过几日,你可是要进去宫门。”
“听说徵宫有奇药,名为出云重莲。”将茶杯平稳地放在盏中,侧托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或许有用处,我想取来,制点儿新药。”
话未完,紫衣斜睨了一眼从窗边翻进来的男人,将茶盏掷了出去。同时地,看向来人侧身旋转后接住了它,
真是装得一手好逼呀。
微略摇头,我把视线转向前方,看着面前魅力无限的大美人,维持住自己面上的表情,将手中的银针收回衣袖。
“寒鸦肆不在这,”用衣袖捂着脸颊,紫衣面上笑意未减,“你们一个两个总往我这里跑,真当这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么?”
寒鸦柒坐在侧面,将茶杯叩在桌面上,随后向仰靠着坐垫,手撑起上半身。
“万花楼虽是风月场所,但相比平头土屋,实在是个好地方。”紫衣微微一笑,却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想法,
“莫不是今日宫门迎新娘,”意有挂心。
闻言,寒鸦柒坐直身体,将衣衫拂好,将视线移到我的身上,“寒鸦肆的人。”
“听说,你也要进宫门。”
寒鸦肆此时推门而入,扫过映入眼帘的房内摆设,最后把目光看放在内室里,围坐在桌前的三人。
“你少打听啊。”话是对着寒鸦柒说的,但视线却瞧向一旁不动声色的紫衣,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
紫衣拿起另一个茶杯,放在桌上,看着对面人的动作,却是轻笑出来,
“宫门真是内斗不断,那宫唤羽要开始行动了。”沉默着,不再参与。却是伸手取过温热的茶壶,为桌前坐着的三人添上新茶。
将茶盏放在寒鸦肆面前,温顺的样子与以往不同。仿佛未听到他们的话语,继续将另一盏推向寒鸦柒。
面上肆意的笑意,寒鸦柒将视线移开,在看向寒鸦肆时,逐渐变浅。“这是不是说,所有的……都进了宫门。”
“你倒是狠得下心。”寒鸦肆看着对面的男人,轻抿了一口茶水。他把衣服换了,换了一身普通的黑色长衫,
我起身,把原先藏在房内的药箱抱出来,挎在身侧,向他们行了一礼。
拂开珠帘,我前进几步将门阀放下,打开门走了出去。“你怎么这副表情?”寒鸦柒看他。
将房门掩合之前,我看向回合制的两人之间的紫衣,她微微一笑向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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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楼梯下去,木梯与鞋底的轻碰声在喧哗的背景音中显得十分清淡,路过醉酒将要瘫倒在地的客人,
后退一步躲过伸来的“咸猪手”,银针轻巧地刺入肩膀中,却又瞬时被粉碎不留痕迹。
这个穴位,也够他难受一阵的。
自始至终,我从未露出过真实面容。在无锋之时,面纱之下覆盖着的是另一张脸,在万花楼与四魍会面,同样如此。
只是宫尚角……初来之时,我未有任何伪装,被他看去真实的面容。曾经想过,将自己从他的记忆里隐去,
但犹豫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紧紧身旁的药箱,我沿着这条大街慢慢向前走,梁架上的红灯笼光芒已暗淡,行人早已散去。
黑暗中,只余一人缓步踏来。提着一盏明灯,脚步轻盈,逐渐靠近。。我站在原地,在房梁灯笼的映照范围之内。
“姐姐,见你一直不回来,我便出来找你了。”云雀的身形从黑暗中走出来,提着灯笼,她期盼的注视,温暖的话语似乎吹散了黑夜与冷风的孤寂与萧瑟。
“没想到姐姐还怕黑?”云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倒与此时她的年龄相符。
“胆子真大,都开始嘲笑我了。”我点点她的鼻头,将云雀身上披风的帽子给她戴好。“天这么冷,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来得急了些。”云雀靠着我,脸颊贴在肩膀上,面上有清甜的笑意。我提着灯盏,慢慢向药铺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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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去宫门。”将屋中的灯盏从柜台端出来,我举着点燃的蜡烛,放在上面固定住。“这段时间,我就不留在这儿了。”
“你是药铺老板娘的远房侄亲,因天灾人祸,家里双亲去世,特来这里投奔她们的。”
“你的母亲和药铺的老板娘是亲姐妹,你得称呼她为姨母。”
摸摸她的脑袋,坐在床边,问云雀:“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云雀坐在床上,看着自始至终脸上温和的女子,认真地回答。
“她们都是很善良的人,相信你们会相处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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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我写着一些药方,准备将它们留在这里。自从来到这里,云雀就开始学着在药铺帮忙,
从识药、碾药、抓药三步同步发展,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药铺学徒。
烛火映在人脸上,温暖的颜色填满整个屋里。身后的床榻,女孩睡着,平和安静的面容也无可避免地盛住光芒,微微颤动的眼睛,慢慢睁开。
注视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看似柔弱单薄的背影,却是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