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派个魑过来。”
听见有人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想张口说话,却口渴得发不出声音。
身上不断传来痛楚,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锁吊起来,努力咽了咽口水,观察四周的环境。
宫远徵端起酒壶,缓缓将毒酒倒入酒杯里,脸上带着轻慢的笑容。
垂着眸子,不发一言,静静地等待最后的灭亡。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还是很硬气吗?”宫远徵手中执起毒酒,慢慢走近,俯身低问时,似乎真的是好奇。
“这……”干渴的咽喉,让我的声音不再清晰。缓慢地呼吸,
努力恢复气息的平稳。
“毒酒……是用来喝的吗?”垂眸可看清接近的鞋面,我知此时的宫远徵十分危险,想拖延几分。
“这毒酒不是用来喝的。”颇为好心地解释一番,宫远徵单纯地期待接下来的一幕,预料她的躲闪,但再躲避也逃不过毒酒的倾倒与折磨。
切身体感的灼热与烫伤随着液体与肌肤的接触而愈发强烈,紧闭起眼睛,努力不发出痛苦的叫喊,随后……不想在此处,
于是决定自我了结。
但宫远徵看出她的意图,提前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作,
“毒酒的滋味可好些。”
但终是晚了一步,我摆脱不掉他的手,脸颊被握得通红,随后低下头,睁着眼睛,但就是不看人。
手上的触感细腻丝滑,宫远徵收回手,背在身后,松握。
我控制不住自己,咳嗽起来,抑制不住嗓子的痒意,只能低声些,
“咳咳咳……我要喝水。”
“一个无锋的刺客,都被关押在地牢里了,还提什么要求。”
宫远徵拒绝了我。
我也预料到,于是低着头一直咳声,确实控制不住自己。
随后嘴中有鲜血涌出,湿润了口腔,也缓和了一些痒意。
宫远徵奇怪于她的沉默,分别先前这名无锋刺客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话声音也十分洪亮。
鲜血润红了唇色,听见脚步声远离,我缓缓抬起了头,
一张脆弱,
但又极致艳丽的绝色面庞露出来。
却并非刚才郑南衣的模样。
我这次能救你,可下一次呢。
快走吧。
将本就要离开的人推离这个世界,我代替她完成最后的几幕。可嗓子仍有几分痒痛感,低声咳,脸颊泛着红晕,
是渴意。
在幽暗里,红色婚服的无锋女刺客低着头颅,脚触及地面,
勉强能让自己休息几分。但是总有人过来,让我享受不到一点安静的时刻。
世人都受不了冷暴力。我被关在地牢里面,感觉着身上的疼痛,一直到麻木。
很快,宫远徵再次过来。
“还是不说?”
侍卫施了鞭刑,但她死咬口舌,不说一字一句。
做了心理建设,宫远徵将与她之间的男女之防放低,捏起她的脸,
自己能勉强看清她的神情。
“喝吧。”
一碗清水靠近嘴边,我垂眸看着,默默咽入口中。安静的地方里,两个人,宫远徵托起碗底,无可避免能看清她垂颤的眼睫,
水润湿唇肉。
“咳咳……宫唤羽。”
“你想说什么。”少主的名字。
宫远徵听清她嘴里碾磨出来的名字。
“无锋与宫唤羽合作,今晚要杀执刃。”
呆呆地,仿佛失去神志,只会重复这一句,眼里也失去神采。
她低声说,他看着她,皱起眉头,是有人对她用了毒吗?怎么这般痴傻的模样。
宫唤羽,少主,无锋?
“我不要,你们放过我。我不去无锋,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我不去,我不去……”
“可是我不去,他们会杀了我爹娘,杀了我爹娘,杀了我……杀了我吧。”
无神的双目,无索地探求,低着头,随后抬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
我要去找我的爹娘。
杀了我吧……”
痴傻疯狂的模样,可有一双清透注满水光的眸子,简直与之前两模两样,
宫远徵后退一步,准备去找宫尚角。先不知她的话是否真实,但先去找哥哥准没有错。
我垂着脑袋,恢复半分神志,对刚才说的话尚有记忆,相当于刚刚就在一旁看着自己表现。
“咳咳咳……”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次似乎连情绪也控制不住,
一滴两滴泪水出来。
。
我被宫唤羽带出去,双手捆索,踉跄前行。直到被推进执刃房里,与屋子里的宫鸿羽和雾姬对上视线。
就在两炷香之前,宫远徵去执刃厅找哥哥宫尚角,宫唤羽交错进入地牢中。
互相没有碰面,宫远徵看出宫鸿羽身上中了毒,手指透黑。但令人奇怪的是,执刃每日食百草萃,怎么还会中毒呢。
不过他身上带着其他解毒药物,或许也有用处。宫鸿羽看向宫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