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院落里,
各位待选新娘分坐其侧,接受大夫为她们诊脉。我作为其中一位待选新娘,将面前的三碗药茶饮下。
沉默是金。消极冷脸的态度,让想要搭话的旁人退却。
我坐在窗口,一身金菊绣纹衣装,明显是获得金牌的打扮。
手中握着一枚玉佩,
仔细描摩它的模样。还记得那个人,他将自己的玉佩交给我,让我等他。
可是现在,我等不到了。
宫门少主的选亲仪式,站在首位。和另一位获得金牌的新娘,两两相望。垂眸,不愿意再探视外界。
直到面前站着一个人,他伸来手掌向我提出邀请。勉强勾勒出的笑容,在冰冷的容颜中别有一番魅力。
也算是第一次缓和表情,抬眸与宫唤羽对上视线,相貌周正,可眼底的邪气也藏匿颇深。他不是好人。
搭上,手与他相握。
其实也挺好的,宫门少主,身份尊贵,说不定未来,我还是执刅的妻子呢。
回女客院落,我打量四季的景变。这里的山林,春夏绿,秋冬红枯,都能找得到。
今日我心情很好。
所以……当上官姑娘邀我品尝她家乡的老茶时,我没有拒绝。初时,我与她二人,后来,云为衫也走了进来。
她说,她睡不着。
我看得出上官浅与云为衫之间的眼神与动作变化,但不甚在意。
云为衫让了杯茶给我,我打量其中泛起的斑斓,与枸杞相得益彰。
我告诉她们,
我有一心上人,但此刻起,再无缘分。
“怪不得,玉姑娘平日,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呢。”
我忍不住想笑,“确实,冷漠了些。”
从上官浅姑娘房间出来,我忍住想溢出的眼泪,胸口传来些许不适,此时我便明白了她们的用意。
这枚玉佩,系在腰间,
我稳住自己的身体,平静地回到自己房里,等待毒性发作,
半倚在床边,慢慢地意识模糊。在昏迷之前,似乎眼前又出现他的身影,
我想要抓住他,可是再没有力气了。
直到再次醒过来,浓郁的药物香传来,转头向外,是一碗正在冷却的汤药。
可我平素,最不喜药。
脸庞传来痒意,用指腹触碰,是粘稠的药膏和凸起的红肿。
丑陋的模样。
平静的姿态,我不甚在意。但这恰恰让自己失去再去寻找他的念头,
就这样吧。
将苦涩的药咽下去,我重新躺回床榻,腰间的玉佩硌人,解开摘下。
放在枕头下面,
我不想再拿出来了。
闭着眼睛,有一滴泪水流下来。而这里是医馆,昏迷时被侍卫送过来。
只待在房间里,
侍女说,徵宫侍卫森严,来往进出皆有有管控,不可肆意妄为。
还听她说,少主宫唤羽和执刃宫鸿羽遭遇刺杀,现已身亡。
真是让人伤心。
戴着面纱,遮住面容,没有错过侍女一闪而过的怜惜。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看着桌上的饭菜,
默默解下面纱……
原来他是宫二先生。听侍女说,他选了上官浅姑娘作为自己的妻子。
我看着离开徵宫的宫尚角,他的背影,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我也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细软,准备离开宫门。什么嘛。
是我自作多情。
临行前,我特意去了医馆一趟。回想起之前,那里取药,结果正好撞上宫子羽与宫远徵的对峙现场。
两位公子,我只在进入宫门的第一天见过,其余时间,待在自己房里,
便有些慌乱。发出一星点儿声响。
“谁!出去!”
金繁拉开房间。我与里房中三人相望,握紧手中的玉佩,面纱覆好,亦如往常。
但幸好,平稳度过去。
拿出玉佩,不小心蹭到桌案,隔着一扇门的遮挡。发出一星点儿声响。
“谁,站住!”
我本也想等徵公子走出来,便停在原地看着宫远徵出现在眼前。
“徵公子。”
“是你。”宫远徵眼里,她已换下白色的新娘服饰,一身绿裳,“玉姑娘。”
遮住脸庞,我看着他。
“我来找徵公子,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求药?”宫远徵怀疑地看着她,只见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
礼物,赠情?
宫远徵想歪,面上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这是角公子的东西,先前因为一些误会,不小心落在我这里。”
我将荷包递给他面前,“如今,便想是物归原主。”
即将离开,也不想再相见。
或许,因为一些误会,耽误了我与他,实在不值得。
宫远徵仔细地打量她一眼,突然伸手,试探了一下。看着掉落的面纱,
我与他对上视线,没有躲闪。
“你分明已经痊愈,何必再掩盖容颜。”
宫远徵接过荷包,松解,拿出一枚,看起来便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