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公屋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赵文海站在狭窄的空间里,略显局促地招呼着两位来访的友人:“不好意思,地方有些简陋,两位请坐。”他边说边急忙找出两个杯子,为客人倒上清水。
何礼贤环顾四周,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对好友生活环境的深深忧虑:“阿海,这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啊,也实在是太差了些吧。要不你暂时先搬过来跟我住吧,反正我也是单身汉一个,没什么影响!”
赵文海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实这里也挺好的。他们不会在乎我是做什么的,相比之下,这里的环境跟监狱相比已经好了很多很多……”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显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何礼贤看着好友,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赵文海过去的经历是多么坎坷,被人冤枉入狱,老婆孩子都惨遭不幸,现在出来又一无所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现金,放在桌面上:“阿海,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去用,有什么困难的随时找我。”
赵文海见状,连忙推脱:“不用不用,你赶紧收回去吧。我现在还能凑合着过。”
何礼贤却坚持道:“是兄弟就别跟我这么说,这些钱也算不上什么,拿去用着先。更何况,这两天你也别去摆摊了,总得留些钱生活吧。”
在何礼贤的坚持下,赵文海最终收下了钱,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时,沈星提出了一个建议:“行了,你们也不用这么感叹。反正现在阿海你摊也不出了,而我们俩也已经下班了,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两杯吧,你们也正好可以叙叙旧。”
何礼贤立刻赞同道:“好呀,正好我有很多事想要跟阿海你聊聊的。”
赵文海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好意,于是点头答应:“那好吧……”
夜幕降临,三人来到一家小酒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在酒精的作用下,气氛渐渐变得热烈起来。赵文海开始向两位好友倾诉自己多年的遭遇和心中的苦闷。而沈星和何礼贤则耐心倾听,不时给予安慰和鼓励。
经过两个小时的沟通交流,沈星已经取得了赵文海的信任。他看到了沈星的价值,也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和关心。现在,他已经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决定向沈星求助。
突然间,赵文海从酒桌上跪了下来,声音哽咽:“沈Sir!”
沈星和何礼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沈星连忙扶起赵文海:“阿海,你这是在干嘛?”
赵文海摆手不让沈星扶他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又是炒粉的上司。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沈星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表面上还是装出惊讶的表情:“你先说说看,能帮的话我不会推脱。但你还是起身再说吧。”
何礼贤也在一旁劝说道:“是啊,阿海。就算你要沈Sir帮忙,也得起身再说吧。如果不触犯法律底线的话,我想他肯定会愿意帮你的。”
赵文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想拜托沈Sir你替我查出来当年到底是谁杀死阿慈的,又为什么要杀她。阿慈她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又善良的女人,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沈星沉思片刻后回答道:“这个问题不大。只是你要答应我们不能私自报仇。另外,你总得把当年的事跟我们详细说明一下,不然我们也无从查起。”
何礼贤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可不能做傻事。我们会帮你找出真相的。”
赵文海擦干眼泪,很认真地回答道:“嗯,你们放心。我只是想要还阿慈一个公道!”
随即,他开始详细陈述当年的事情。原来,多年前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警方派入黑社会东义堂的卧底。当时他的直属上司是O记的高级督察黄天荣。在经过一番摸爬滚打之后,他终于上位成功,成为了深水埗话事人炭疽的头马。然而,这也因此出了事。当时炭疽的死对头油尖旺话事人太子想要拉拢他,还开出了四百万的高价来挖墙角。一开始赵文海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考虑到他可以借机利用这个机会把炭疽跟太子一网打尽,所以他暂时将那笔钱收下了。
随后,他把想法都跟上司黄Sir汇报了。黄天荣吩咐他暂时将钱收起来,准备制定计划收网。但没想到过了几天晚上,他便出事了。当时他喝完酒出去收债,经过巷子时就看到了太子的头马傻庆倒在了血泊当中。一转眼,他便双眼一黑晕倒在地上。当醒来时,才发现已经被警察围住,而当时他的手上还拿着凶器……
因此,赵文海一直认为可能是炭疽怀疑他收了太子的钱暗中替其做事,所以那天晚上派他出去做事,根本就是想要来个借刀杀人!
入狱初期,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毕竟自己是卧底身份,想必黄Sir也会保他,或者尽量替他想办法查出真凶洗清罪名。然而,入狱半年后,黄Sir最后一次来探望他时称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证据。而如果公开他是卧底的身份,不但不会对他有任何帮助,相反还会让东义堂社团的人知道他是卧底,那么他的后果只会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