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去做了,但至今也没有头绪。
薛雷又道:“馆主就说这么多。哦,至于瑞雯的那个情况,最好你回头带她过来,让馆主看看。”
修馆主说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了,罗南没有得到他最想听到的信息,但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可这样更加消耗他的心力,以至于挂断电话之后,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跳动得更欢了。
罗南靠着走廊墙壁,闭眼调匀呼吸,让他心中时刻往来的信息、念头和刺激稍加理顺。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心力交瘁”、“点灯熬油”之类的修辞,绝不是世人夸张之语。
特别是当他所要顾及的领域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消耗的心力和精力,简直就像是被砸破的水缸,其水位以可以目见的速度,急速下降。这还亏得“祭坛框架”一直在反哺生机元气,不无小补。
想想他要关注的东西吧:已经前出夏城外海近三千公里的灵魂披风、覆盖整座都市的蛛网祭坛、每位至亲周边的安全监控、各路敌人的情报收集、云端世界的变化、外接神经元的异动、统筹术的锻炼……等等等等!
从8号开始算,他已经近90个小时没有睡眠,他暂停了日常修行,全副心力都集中在“千分之二”事件上。
可就算这样,他仍然是时间不够、脑力不够、筹谋不够、实力也不够……只有思虑、疲惫和焦躁盈溢心头,滚沸不休。
城里城外这帮渣滓,前前后后没个消停,要不然再杀一拨好了,图个清净!
“这位同学,你没事儿吗?”多半是他的状况看上去比较扎眼,这处餐厅的服务员走过来,询问罗南的情况。
你让我清静会儿就是最大的关怀了!
这种欠扁的吐槽,他终究是压回肚子里去,还要睁眼给这位好心的服务员回一个笑容:“我没事……哦,翟工。”
走廊那边房门打开,翟工走出来。罗南吃了一惊,难道里面出问题了?
翟工看他的表情,便笑了笑:“没事,气氛很好。”
其实不用他说,罗南也能通过精神感应确认。前面的无谓反应,只能说明他精神恍惚,状态糟糕。
罗南也不愿在翟工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便做了一个深呼吸,直起身来。让他庆幸的是,家庭聚会的气氛确实不错。
聪明人都有了心里准备,迷糊的继续迷糊……如此这般,只能是平静渡过。却不成想,姑妈一次“多虑”引来的翟维武,意外成为了调动气氛的关键。
在那个小家伙看来,高冷的平胸姐姐和罗南是一起的,罗南很厉害,那位应该也很厉害——院长可是有过暗示的。自家的便宜干爹、还有那位会变魔术的剪纸大叔,交谈的时候,也触及一些身世来历之类。
对此,他难免心怀敬畏,还有:不是正好找武馆没成么,干脆就近拜师学格斗,也是好的。
翟维武童言无忌,在餐桌上偷喝了一口酒精饮料,嘴上更难把门儿,却一下子破开了有关“地下格斗场”的话题封口。
别人都担心,可瑞雯却毫不介意。
说起来,今天晚上的瑞雯也是个“非正常”的状态。从下午与罗淑晴女士见面开始,她竟然开了金口,话不多,但也有问有答。而且决不是那种“是”、“不是”之类的敷衍应付,往往是寥寥数语,便能把事情说个通透,显出非常惊人的逻辑力、理解力,甚至是表达力。
比如罗南离席之前,莫鹏实在是按不住好奇心,借着减肥锻炼的因由,问起她格斗训练的问题。
瑞雯以“营养、专注、天赋”作答,六个字的答案,在说透要诀的同时,直接把莫鹏秒杀。
如此种种,就算她惜字如金,大半天的发言,也比前面几天加起来都多。
罗南忍不住就想:瑞雯的这种变化,是受环境的驱动呢,还是中午那次……别怪他多心,实在是事后瑞雯一直都若有所思,即使对外仍然冷漠疏离,但与惯常的空洞沉寂绝不是一码事。
见鬼,又想到那姿势了!
罗南此时脑子纷乱,各个方向的念头往来实在太过频繁,和翟工聊天,也是走神居多。
翟工倒是误会了,笑道:“别担心,我看你家长辈,对瑞雯的感觉是不错的,很照顾她的感受。至于你那个姐姐,正义感很强;莫鹏嘛,心地也是很善良的。”
罗南勉强笑了笑。
翟工又道:“再说了,咱们也不是立刻收养,总有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像我们家维武,那是太不见外……得了,我还真怕他脑子发热,说些不靠谱的话,咱们回去?”
“嗯,好的。”
“不过你要先去洗把脸,用劲儿搓一搓。”
“啊?”
翟工指了指自家面颊:“今天是个高兴日子,总该有点儿血色吧。”
原来人家都看在眼里了。
罗南苦笑了一下,先请翟工回去,自己则跑到洗手间,用热水冲了把脸,也如翟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