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潘教授的老公吧,呵呵,多半是要气疯的。据说也是趁着那位出远门的机会,先斩后奏,最后能不能长留在这儿还不好说呢。”
田启倒是很看得开:“我觉得吧,多半还是暂时的,正好主题周要借一个噱头。话说欧副社长的厄琉西斯秘仪复现节目已经崩了,听说还是罗南叫停的,现在有魔鬼鱼在这儿,任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胆再跑湖上去闹腾。从这个角度讲……你懂的。”
“是啊,我们都懂。”纤长手指轻放在田启肩头,玉管似的,却有钢管架肩般的压力。
田启给唬了一跳,反射性想起身,却给压得动弹不得。对面田思倒是起来,向他身后那位打扮成熟性感的女性致意:“猫眼女士,您好。”
“不用客气,我只是个跑腿儿的,负责传达接待。”猫眼很自然地将田启扯离座位,用这样任性操纵的手段,示意年轻人该干嘛干嘛去。
对这位,田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儿“认知”,也不多说话,对田思眨眨眼,缩到人群后面,很快不见。
猫眼是夏城有名的夜店女王,很喜欢凑热闹,但她讨厌齿轮这边熙攘的环境,因为这给她带来了不必要的工作量。所以她长话短说:“罗南正和高猛、剪纸,哦,后面这个你认识的,他们几个正在讨论一些技术问题,又忘了时间。如果你愿意等待的话,我可以领你到地下六层稍歇。”
“啊,其实我只是想帮一位长辈发邀请。”
“长辈?”
“是我的导师潘文潘教授,她……”
“我知道,罗南母亲的导师是吗?你以后就等于是他的师姑了。”
“这不至于。”面对猫眼,田思还是有些拘谨,不太适应和她聊天开玩笑。
“好吧,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不会打扰他吗?”田思仍有些顾虑。
“你都同意等了,打扰什么?”猫眼一笑起身,领着田思绕过人流,到消防通道缓步下行,顺口解释:“现在闲杂人等太多,为了清净,五、六、七层已经对外界封闭,进出不太方便。也不好独点个电梯什么的,我们就走楼梯下去,到地下五层还要有权限审查,难免麻烦些,你有个准备。”
田思应了一声,下意识吸了口气。她心中并没有觉得麻烦,反而颇有期待感。
两位女士就这样一层层地向下走,两层一过,公众活动区的喧闹声便给遮蔽得差不多了,只有楼梯间里有节奏的脚步声,次第响起。
田思微幅调整呼吸,琢磨一会儿见了罗南要怎么说。其实这些对话推演,她事先已经做了很多遍,可在此刻,她仍不免紧张,以至焦虑。
如此心态,田思也自喟叹:心有所求,必有所惧。这样或许也算是‘利令智昏’的一种?
偏在此时,猫眼的话音传入:“想进我们这个圈子?”
田思内心的想法,被一语道破,下意识受激打了个寒颤,抬头看过去。
猫眼挑起眉毛:“紧张什么,又不是落草为寇。想做就直说,要成为能力者吗?”
田思的嘴角也动了动,自嘲一笑:“我这心思,大约谁都看得出来?”
“上个看出来的是谁?罗南?”
“是剪纸先生。”
“哦。”猫眼恍然,有些事情她虽没有参与,相关的信息还是掌握的,“你和他是打了两回交道。也是哈,有海天云都那档子事儿,肯定会对你造成影响,你能忍这么久再说出来,想必是认真考虑过了?”
其实我没有说……
这话田思不敢讲出口,只能点头。
“剪纸这人是比较稳重的,当时他没有一味鼓励你吧。”
田思第一时间摇头。海天云都那回不说,她惊魂未定,导致记忆有些错乱,深刻的特别深刻,模糊的特别模糊;倒是在极光云都联谊的那次,全程记忆清晰。
记得她曾经鼓起勇气,想咨询剪纸,然而那位应该是有意绕过了这个话题。
猫眼“呵”了一声:“还挺负责任的,脑子也清楚,知道这是一个最看重天赋的领域。”
“天赋?”
“没错。天赋的意思就是说,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真正触碰到这个领域的地板——不是他不努力,只是没有那个天赋,相应的,没那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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