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曾经(1 / 2)

幸福不幸福 滇岚 1111 字 14天前

什么样的日子可以让女人在短暂的一生中哭着来,笑着离去?

有个幸福的家庭?疼爱自己的父母?美满的婚姻?听话的孩子?

如果这些都不具备,那又该如何去定义人生呢?

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顺水顺风,但凡以上几条全占的实属罕见。基本上都是在苦难中踽踽而行,该经历的一件也不会落下,在风雨漂泊的过程中去应对一次次快问快答。乱了阵脚,乱了思绪的时候。答非所问那是必然。在苦中尝试涩味的人比比皆是,孤寂的走行中去感受忙累一场。所谓的甘,所谓的甜像是避而不见,像是命运的剧本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外邂逅桥段!

从青春奋斗到了暮年,一地鸡毛的景况在面前反复上演,心力交瘁的感觉,无人疼怜!在这样凄风凄雨的小路上行走,蓦然发现,孤助无力的人儿不止一两个……

此刻在我的眼前,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她举着手中的晾衣杆,将洗脸毛巾挂在绳子上晾晒。动作很麻溜,做完这一切后,将洗脸盆放到床下,拿起床头的厂牌,火速的离开宿舍,而此时的我正在刷牙洗脸。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一声长叹,这与昨晚躺在床上小声叹气的人判若两人。

这就是我的姨妈,每天早上起来后的真实模样,她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从不磨磨蹭蹭,当岁月将她的头发变成银丝的时候,她会买廉价的染发剂,将头发染成黑色,过几天后,发根的白发又齐刷刷的露出来……看上去像是在头上镶了一层白边。她不服老,但又正在悄悄老去。她生怕别人说她老,但又阻碍不了正常的老去。

姨妈的这辈子可以说是在苦罐里泡着长大的,在没有触及苦罐的时候有昙花一现的幸福,一旦被按塞进苦罐里,所有的挣扎与呐喊都失去了意义。只能闷声闷气的缩在苦罐里,等待着苦罐崩裂……

之前在家里,母亲与父亲聊天的时会无意的说起姨妈,一句话带过后,父亲会在旁边有意无意的“哼”一声,或者是“嗯”一下,或者是假装打一个喷嚏,总之母亲说,父亲在打马虎眼,当母亲觉得没意思的时候,话题也就被终止了。很多的时候,我觉得母亲是在可怜姨妈,将姨妈的事情说出来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父亲一贯的回避,显然是不想做任何表态。而我在家里听来的话语中对神秘的姨妈多出了很多个问号。也对母亲说出来的每句话留存在了心底。

和姨妈在一起的日子里,姨妈也会黯然神伤的讲起过往,聊起她的婚姻时候,她会咬牙切齿的说这是报应。姨妈说到激动之处会气的浑身颤抖,让我坐在一旁吓得倒抽冷气,多大的过节可以让性格火辣的姨妈咬着牙齿说话?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姨妈会讲她的不幸的童年,懵懂的青春,心酸的语言里含尽了对外公外婆的偏见。我听过之后,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姨妈过往的命运齿轮的在转动的时候便发生了大的故障。从而一直带着故障在缓慢转动。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童年与姨妈有点雷同,感同身受的时候,我的表情如姨妈那样——黯然神伤,时不时的还会触景生情,悄悄从脸上滑下几颗晶莹的泪珠。姨妈的内心世界藏下了数不尽的不堪,但是每每姨妈说完后,总会努力微笑一下,然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用着分辨率极高的河南普通话与身边人交谈,不一会儿,笑声会回荡在四周。她像是风中的蜡烛一样苟延残喘,但又倔强的发亮!因为姨妈深知,如果不这样,她只能被丢弃在社会的犄角旮旯里,什么时候燃烧完,什么时候对这个世界说再见。

而我,我从姨妈的语言里整理出来一个长长的回忆主线,徘徊在主线的周围,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深入主线的起点进入?

思索再三,带着好奇,深呼吸一口,我迈出了第一步……

姨妈从生下来就不受待见,五十年代出生的人,那时候正是没有吃,没有穿的贫苦年代,加之前面两个也是女孩,对于姨妈的到来,一家人没有露出任何欢颜,最后将姨妈丢在床边的火盆旁,任由自生自灭,如果不是姨妈的姑姑来到房间,看到地上哇哇大叫的婴儿,疼惜的抱起,姨妈早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呼吸一下人间的一口空气,便残忍的离开!姨妈的姑姑数落了外婆,最后勉强的接受她的到来。

在姨妈的眼里,她的姑姑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一点都不假!

成长的过程中,姨妈是处处不受待见,有错没错都要挨骂,在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下,她依然倔强的成长着,她在幻想着如果以后结婚离开这个家了是不是就好点,所以那时候,她的愿望就是赶快结婚,离开家,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事情还真的如姨妈的想象中进行着,姨妈在二十岁那年,风光的出嫁了,男方的父母是外公的故交,家里条件殷实,姨妈就此脱离这个让她深感痛苦的家庭,来到了另一个让她感到幸福的家庭里,那时候姨妈的婚姻是身边人羡慕的对象,包括母亲。方圆十里没有哪家不知道姨妈的大名,村子里没有通上电,姨父买回来发电机发电,亮白的灯泡照亮自家的院落一直到天亮,吸引了多少人来姨妈家观看,这就是电?这就是电灯泡?这比煤油灯好多了?这一个晚上要浪费不少油吧?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