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心细,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舅妈一点也不为过,或许今天的举动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或者说是舅舅在抽不开身的状况下给舅妈的一次机会。
总之在鼓足勇气后,收获了胜利,临时的叫我上前观看,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舅妈的用意!而我心不在焉的状态,其实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
当然至少在那颗受惊吓的内心中体会到了医者的不易。
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在一边的观看也从而理解到了舅妈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认真,是用全神贯注的态度来完成一项在外人看来极其有难度的手术,舅妈做到了,并且是很顺利的做到了。
心里面也是由衷的佩服,那种感觉像是从骨子里面体现出来的,跟着舅舅十几年,无形之中把舅舅的医术学的差不多了,如今真的是可以独自在手术台操作了,这样如此优秀的人,怎么会被舅舅嫌弃呢?
难道舅妈这样自身体现出来的能力舅舅看不到吗?通过一台手术,心里的问号更加的多了,婚外情,除了要寻求刺激外,还具备到那些特点?
而这样能干的舅妈,舅舅还要嗤之以鼻,去外面寻求一份快活!这样做不是大错特错吗?
或许在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但唯独舅舅除外。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双方都在苟延残喘的维护着,看到他们千疮百孔的内幕,心里的天平又开始无数次的往舅妈这边倾斜,虽然没有血缘关系,那种从内心里延伸出来的怜悯让我一次次的为舅妈感到不公平。
那天,从手术室出去的舅妈径自的走到柜台里面,听到了舅妈晃动了几下柜台内锁的声音,紧要的时刻还在想着锁究竟有没有锁好,这妥妥的将金钱至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舅妈在柜台内的一举一动,被我站在手术室里被分析的准确无误,确定了是锁好的,安全无误之后这才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卫生间。
舅妈或者是急于想把脸上的汗擦掉,或者是紧张的情绪还没有消除,水龙头一直是被打开的,“哗哗”的声音一直在一楼响着。而我在手术室矗立了一会儿,这时,表弟跑到门口喊道“姐姐,我想你陪我玩”此刻,我手中的手电筒还是持续的亮着。
手就这样被表弟紧紧的攥着,在他的拉扯下我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这时候伴随着卫生间流水的声音,我听到了舅妈颤巍巍的声音传过来“主啊,宽恕我吧……”
透过橱窗的玻璃看向外面,又是一派别样的景致,像是从黑暗地狱到天堂的那种转换,而我擅长的叹息,也在此刻自由的发挥,长叹短叹,小声或者大声,似乎只有这样心中堵着的情绪在瞬间得到了释放,像是在自由的世界里任意的穿梭。
目光里不再是血腥的画面,而是看着公路上的车来车往而欣慰万分,这时候眼中看到的全是一派热闹又繁华的模样,刚刚手术室里面的紧张片段,在这一刻也显而易见的忘记了,似乎是被故意的给掐断了!
过了好久,舅妈才从卫生间出来,这时候又直接进入了手术室,开始给患者配制打点滴的药,看到舅妈拿着药去向后院的病号房的时候,那个身影显得是格外的孤单,而在县城潇洒的舅舅,他会不会想到家里的舅妈还在尽职尽责的工作!应该不会,他的思维里应该全是潇洒放松的画面!怎么开心怎么来!
家,本来是一个感情的港湾,精神的乐园,而在舅舅频繁的外遇下,显然把这个次序搞反了,家里像是他要逃离的地狱,把外面的花花世界当做是他的精神乐园,这样的蒙蔽,伤害家人的做法最终也会两败俱伤,只是在这样的半失去心智的状态中,谁还会考虑那么多,都是在这样纷纷扰扰的沉醉乡里忘记了回家的路。
如果反省不到,一味地坚持下去,理智被邪念劫持的时候,受到最大教训的只有自己。
手术顺利的结束后,消炎药也用上了,舅妈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去看看病号,看有没有不良反应。
最后在她要休息的时候,再次的叮嘱中年男子,如果半夜要是有什么不适,随时敲门。不要强忍着,随叫随到。
说完这一切后,舅妈这才上楼开始睡觉前的梳洗。相对于今天,我打心眼里觉得舅妈是辛苦的,但这种辛苦又是在舅舅不知晓的情况下发生的,那种 急需要别人的安慰话语一句都没有听到,而我这种老实巴交的孩子更说不出煽情的话,只有看着舅妈孤零零的楼上楼下的忙碌,从上下楼的时候,手在扶手上移动就能够看出来舅妈的身心疲惫,以往那都是跳跃着下楼。脚底抹油般的上楼,今天看到的是像个蜗牛一样的来回的蠕动!
夜,已经很深了,我也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相对于之前的月明星稀,今晚的夜空把之前的美景全部的掩盖,还我一个黑夜的黑,睡不着的时候,白天的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再次的袭上心头,像是故意的在脑海里逗留,让我本能把被子裹紧头部,但是胆小的我还是又把下午手术台上的事情想了一遍,舅妈的手术步骤我是一点也没有记住,但是停电时刻舅妈的镇定,还有那颗鸽子蛋的球体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画面。不停的在循环播放,不想去想这些画面,可是这些画面把我按在回忆的旋涡里让我抓狂乃至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