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放假回来了。
家里有了她的身影,顿时热闹了许多。表弟时常缠着她一起玩。
我刚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家务。
让我忍受不了的是表妹的衣服,每天从里到外统一换洗。贴身衣物每天换洗可以接受,外面穿的羽绒服也是每天要洗。我接受不了。并且羽绒服看上去都很干净。
也不知道表妹什么时候将脏衣服抱到三楼的洗衣房,直接扔在地上。本来不太脏,沾上一点地上的脏水后,真的是脏了……
这无疑加重了我的工作量。那双长满冻疮的手啊,不知道又要遭受多少罪……
超负荷的站在水池边刷洗衣服,腿早已是冻的麻木,手就不用说了,也跟着麻木了!
一件件的衣服在水池里反复用刷子刷洗,然后浸泡,洗涤干净,最后丢在洗衣机里脱水。当听到洗衣机转动的声音时,人才有片刻的休息时间。
此刻,想抬腿活动一下时,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洗衣机咣啷声停止后,腿的麻木感也减少了,打开三楼的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锁紧脖颈,深呼吸一口,迎面走了出去。
晾晒衣服前有个习惯的动作,把绳子擦一下,即使昨天在上面晾晒过衣服,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擦拭一下觉得干净。
然后把脱完水的衣服挂在绳子上。
当一件件衣服挂满绳子的时候,像是一项任务此刻被完成似的,忍不住深呼吸一下。太有成就感了!
北风微微吹起,经历了一夜的休整,此刻被我的大动作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的又开始了浮动,于是绳子上挂着的一件件衣服,也开始有气无力的摆动。
冬日里的暖阳格外的刺目,就这样,风微微的吹着,暖阳高照,一件件干净的衣服在等待着晾干。
把三楼阳台上的玩具简单收拾一下,把洗衣房卫生搞一下,楼上的一切算是忙完了。由衷的长出一口气。伸出手在肩膀上捶了一下。
人已经是累的不行了,本来是要下去准备午饭的,脚步不听使唤的走进了睡的小房间。
我太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双手每拍打一下肩膀,冻疮所裂开的伤口就疼一次。看着黄水从红肿处流出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冬:什么时候离去啊?
我太不喜欢这个季节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情绪也跟了上来,忍不住流下了几滴清泪。
或许是太投入的想事情,以至于当舅妈出现到三楼门口的时候,我还没有发觉。默默的流着眼泪,只是那双手啊,没有勇气去擦拭,因为当眼泪接触到冻疮的位置时,特别蜇得慌。
“谁亏待你了啊?一家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有闲情雅致在楼上小坐,你妹妹带弟弟带了半天,你都没想到赶紧忙完换她休息一下,自己偷偷坐在房间里休息。我就说吧,越是老实的人,越是会玩心眼,你要知道,你妹妹回来不是帮你分担工作的,她有很多作业要写的,知不知道,真的逮到你妹妹回来了,你可开始投机取巧了”舅妈站在门口,咄咄逼人的说着,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我瞬间乱了分寸。
立马站了起来。紧张的搓动着肿胀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巴抖动着,失语了……
我也没有闲着啊,外面可是晾晒了一绳子衣服啊,就此刻刚坐下来。脑海里蹦出来为自己狡辩的词,可是我话到嘴边又咽下。
舅妈一顿数落后,气势汹汹的下楼了,而我火速的擦干眼泪,调整一下心情,跟着下去了……
那天在厨房里,我没有感情的做着饭。眼泪时不时的落下来,在胳膊上擦拭一下后,继续切菜,炒菜。
整个人被数落后,感觉到格外的伤心难过。但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把中午的饭摆到餐桌上。
一个下午,我一个人带着表弟在门前玩耍,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感觉到心情格外的浮躁。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无数次的渴盼母亲能够到来。可是盼来盼去,仍与寂寞为伴。
那天下午,我一直在沉思,幻想。可是到头来给我的只是幻想与虚无。
上午舅妈说我的话还历历在目。此刻的心情,那是五味杂陈。
舅舅午休起来,被朋友邀约出去了。舅妈在门诊上发呆,相比于早上的忙碌,下午显得格外冷清。这也让舅妈可以有时间发呆。表妹也是被支配到楼上写作业。我和表弟在门口数着过往车辆。
每个人都有事情可做,而我所做的工作最好是在舅妈的视线范围内,不然又要对我一番语言上的轰炸。
性格上的软弱,让我不能去反驳,一切的好与坏,全盘接受。
街上越来越热闹,年味也越来越浓。放眼望去,当红色的对联摆满了整个街道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十九岁又要带着一些遗憾画上句号了。
那颗悸动的心一直在等待一个奇迹。我不敢去表明,因为我怕表明了就很难成真了。
傍晚时分,带着表弟来到了三楼,被晾晒了一天的衣服也该收了。把他放到我的房间里,我将晾干的衣服抱到床上,然后一件件的叠好。表弟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