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如果王凯所提供的情况都是真实的,那么很明显,杜振平在某些问题上撒了谎,虽然这这些情况并不能直接证明他和现在的凶杀案有关,但却与凌风之前的推测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虽然线索还比较模糊,但无疑是为破案提供了方向,同时凶手的杀人动机也似乎浮出了水面。
凌风经过反复思考,决定再次找杜振平和张文芳好好“聊一聊”,或许还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与此同时,到赵士强老家进行调查的侦查员传回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赵士强的老婆原名叫郭胜男,后来她嫌名字不好听,就改了名叫郭云。
郭云的名字和死亡医学证明的第三个人对上了号,之前之所以没有查到,是因为郭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并没有更改,依然登记叫郭胜男,从而导致信息对不上号,再加上医学证明和火化都是杜振平找熟人做的,经办人即使发现姓名有出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细究。
如果郭云的出现仅仅只是找到了赵士强和案件存在的关联的话,那赵士强的女儿赵小梅绝对算是在死胡同里突然发现的一条出路,让案件有了一个新的侦查方向,至于这条出路到底是通向一个出口,还是又一条死胡同,就不好说了。
赵小梅在大学所学的是药学专业,而且据她所在大学的老师说,赵小梅虽然算不上聪明,但是学习非常刻苦,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就读期间不仅年年都拿奖学金,而且仅用了四年时间就读完了五年的课程,提前毕业,而她对药物化学这一学科的研究尤其深入。虽然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她的性格却很孤僻,话不多,不愿意和人来往,即使是同寝室的女生,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她也从不参与任何团体活动,至于她的家人,她更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
毕业后她在攻读硕士研究生的第二年争取到了出国留学的名额,去了澳大利亚一所大学,五年前回国,但之后就再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就如同人间蒸发,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而在赵士强老家的房子里,侦查员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一张和赵小梅有关的照片,哪怕是童年照或全家福。据赵士强老家的邻居说,大概在四、五年前,赵士强曾回过一趟老家,之后就再没回去过。后来侦查员又到了赵小梅当年就读的大学,找到了一张她唯一留下的集体毕业照,据她当年的同学和老师回忆,她从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生活照也正常。除了毕业照,再就是证件照。
毕业照上,赵小梅站在女生最左边的位置,戴着副眼镜,头略微有些低,额前的刘海耷拉着几乎将脸遮住,似乎她刻意在回避拍摄。而证件照,其中一张是学生证上的照片,另一张则是当年一代身份证上的照片,一代身份证是从2013年1月1日起才正式停止使用,从时间上看,那时候虽然她已经回国,但并没有更换过二代身份证。身份证和毕业照对比,样貌上的差别还是比较大的,一方面是因为身份证上的照片拍摄的时间较早,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另一方面,当年一代的身份证的确容易给人一种“毁容”的错觉。
“按年龄,这个赵小梅现在应该三十三岁了,一个人怎么在回国后突然没了踪迹?”马建国若有所思道。
“要么就是已经死亡了,要么就是改名换姓了。”凌风说道。
“死亡的话暂时没有查到相关信息。至于改名换姓,现在可没那么容易了,不可能做到一点痕迹不留,就算她使用伪造证件,但这些年信息都联网了,想用假证已经很困难了,至少在出行这一方面就存在问题,她总不可能这么多年哪都没去吧。”
凌风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
“老马,你记不记得六、七年,三队那边侦破的一起凶杀案,凶手潜逃了十几年,一直用的是另一个身份。”
闻言,马建国的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舒展开来,兴奋地嘴角上扬,就像是即将破案了似的。
“我记得,我记得。那凶手是个放高利贷的,结果把欠债人打死了,后来潜逃到偏远山区,找人买了一张快要死的人的身份证,然后让专门办证的‘二哥’通过关系以遗失补办的方法,把上面的照片换了,这样身份证就变成了真的了。如果不是后来有了线索,又通过身份证相片的比对系统,要想抓到他还真是不容易。”
“如果赵小梅也用了这个方法呢?”
“还真把这茬忘了,我马上找技侦,让他们帮忙也用比对系统帮我们进行一下排查,不过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快,毕竟我们现在没有掌握一张赵小梅的近照。”
“这的确挺棘手的,试试看吧,如果能查到最好,这个赵小梅就这么神秘失踪这么多年,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赵小梅的出现的确让案件有了一个全新的调查方向,但同时也让凌风在杜振平和张文芳的问题上开始头疼了。原本对这二人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甚至怀疑是这二人合谋做的这几起案件,但现在神秘的赵小梅的出现却反倒是替这二人洗脱嫌疑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赵小梅和这二人属于同谋关系。
案件到了这一步,可以说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