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愠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笑意,就是送人,小师弟没钱,又不好意思不出和礼,于是便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高声念道:“小师弟送:医师一个。”
萧莽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的大红花,冲着萧云深挤眉弄眼道:
“这一年,我听你调遣。”
小师弟萧莽,平日里就是个仗义的散财童子。
收的诊金还不够他一路上倒贴救人的药材钱,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将自己这一年的时间给送出去。
百姓们对于这么年轻的医师是不信的,只当这少年在开玩笑,顶多是个药童。
只有萧云深知道小师弟的能耐。
萧云深看着师傅和师兄弟的一片心意,不禁红了眼眶。
先是给师傅行了礼,然后要抱几个师兄弟,没想到几人嫌恶的躲开他的拥抱:
“四师弟/四师兄你别搞这套,大冰块突然想娶亲就够吓人的了,你这么温柔我们还以为你被人夺舍了。”
见萧云深眼尾还泛着红,萧愠打岔道:
“小舅子拦路,我们几个帮你冲进去。”
沈卿尘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心里有点慌,强调道:
“咱们是文斗不是武斗。”
话音刚落,他已经被几个师兄弟给抬了起来,然后大门被打开了。
人群中的顾明泽带着帏帽,拄着拐杖,对着隔壁刚狠狠吐槽了他的大娘,念叨道:
“萧云深不就是个战场上打赢了有些战利品的粗鲁泥腿子,聘礼他是多了点,但是他胸无点墨,你看着进门都是蛮横胡来,没有一点世家风气。”
顾明泽的话音刚落,就见萧云深让几个师兄弟把沈卿尘放下。
“卿尘,你尽管出题,我来回答。”
沈卿尘捋了捋自己的衣袖,他是结亲又不是结仇,对于这个姐夫的学问他不知,所以他先出了简单的上联。
没想到萧云深不假思索就对出了下联。
顾明泽隐在人群中挑拨:
“他这是有意放水,这么简单的对联,念过几年书的人都会。”
本来拦门就是个仪式,图个乐呵,谁都没规定难度,这时候跳出来的顾明泽就显得很突兀。
而且大家都是拿了喜钱的,谁会故意跟新郎官过不去。
旁边的大娘一把揭开顾明泽遮挡的帏帽:
“你是谁呀,怕不是来捣乱的。”
周围一小片的目光聚集在了顾明泽的身上,看着他眼眶发黑,脸色苍白,身形瘦弱无力,全身重量靠在拐杖上,看着跟病痨鬼一样。
有人认出了顾明泽,惊呼道:
“这不是前平西伯府的嫡子吗?就那个和自己寡嫂通奸生子的。”
被人认出自己来围观沈清梨的大婚,帏帽掉在了地上,顾明泽拿着袖子掩面,咳嗽了好一会,才虚着声道:
“我又没有说错,刚才那问题就是很简单。”
沈卿尘看着搅局的顾明泽很是气恼,这个人渣,竟然还敢来捣乱。
萧云深眼里闪过风暴:
“卿尘,来难一点的,无论什么都可以。”
沈卿尘先是继续出了一个难点的对子,虽然萧云深不假思索答了出来,但是在场还是有人能答得上来。
萧云深示意他出个特别一点的,沈卿尘便将先生最近留给他的策论题抛了出来。
他的意思是,策论,无论怎么回答都没有正确答案,只是代表一个观点。
没想到萧云深一番论述下来,让他豁然开朗,尤其是为百姓太平而读书,不是为了成为天子门生,得到高官厚禄,不是家族繁衍。
而是为了修养自己的心,为了文化传承,为了百姓请命,为了天下太平创立基业。
顾明泽再也反驳不出来,怎么会?他一个大老粗怎么会懂这些。
周围人对着顾明泽指指点点,旁边的大娘奚落道:
“萧将军文治武功,沈家姑娘这是苦尽甘来了,你就和你的寡嫂好好真爱去吧。”
“我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思念他的寡嫂成疾,也快跟着去了。”
“可不是嘛,这毁家灭族、罔顾人伦的真爱,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怎么会独活呢。”
“也不知道到了地底下,顾大郎会怎么面对这对奸夫淫妇。”
看着周围的百姓们越说越过分,顾明泽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逃跑了。
他现在的身子已经很差了,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办完轩哥儿的葬礼被轩哥儿的邪气给冲撞了,他做了好几场法事,身子都没有好转。
大夫看了也都是直摇头,让他等死。
他对于轩哥儿和沈淑怡这对母子快要恨死了。
要不是沈淑怡引诱自己,自己现在可能是伯府世子,在岳父沈千的帮衬下,官场也顺利,有貌美的妻子和花不完的钱财。
今天他知道沈清梨大婚,他心里不能接受沈清梨离了他,过得这么好。
整个平西伯府都倒了,只有沈清梨干干净净脱身,得娘家庇护,转身又有了好姻缘。
门口的这一闹剧很快被大婚的热闹给冲散。
沈千万分不舍的送了女儿出门,慕氏看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