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畸变体丑得各有千秋,老实的劲头却一模一样。
他们战战兢兢,身上挂着的肥肉和凸出来的器官都在颤抖。
当池平的目光看向第一个畸变体的时候,后者下意识一哆嗦。
“变成这副样子,多久了?”池平问。
“两、两个月。”第一个畸变体答道。
“是所有人,还是陆续一个个变成这样?”
这个畸变体仰着硕大的脑袋思索了一会,又黏稠的唾液从他嘴角流出来。
“我看到的,好像是一夜之间,后面有没有其他人再变成这样我就不知道了。”
池平用目光询问其他畸变体,被扫视过的纷纷摇头。
看来是一夜之间。
“那你们为什么想吃我呢?”池平找了张凳子坐下。一群体型硕大无朋的畸变怪物,环绕着一个渺小,和善的人类,难看到极点的脸上努力浮现谄媚的笑容,有问必答。
有的还搓着巨大的肉手,点头哈腰。
场面有些滑稽,但提供的信息是有效的。
根据他们描述,在畸变发生后,每到夜晚就会对血肉产生难以抑制的欲望。
一开始他们只是对家里蓄养的禽类下手,可这并不解渴。
然后,他们开始在网上购买大量的生肉,可这些生肉于他们而言就像变质了的食物,缺少鲜活的味道。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畸变怪物,对活人下手了。
这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将所有畸变怪物嗜血的欲望,一股脑儿全部释放出来。
所有人,都想着保护自家的正常人,再吃掉别人家的正常人。
也有人试过强行抑制自己心里的食肉欲望,然后他们就变成了浑浑噩噩的模样,就像宾馆老板娘的老公。
池平点点头,也就是活着发生畸变,不进食血肉,就会变成宾馆老板那副模样。
一旦离开这里,畸变身体则会逐步衰败,而头脑会越来越清晰。
“你们畸变那天,发生过什么事吗?”池平问。
怪物们点头又摇头,欲言又止。
“想好再说。”池平笑得很温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滴水珠沿着每根手指的指缝,从大拇指滑到了小拇指的指尖。
所有畸变怪物都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唉。”池平叹了口气,怪物们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接着——
就看见池平大拇指扣着小拇指,轻轻一弹。
那滴水珠化作一道无比纤细的水线,无限拉长,又回折千百次,形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说——”站在首位的畸变体突然发声,可是迟了。
水线将他切成了无数碎块,一时间大厅下起了一场雨,一场碎肉组成的雨。
鲜血淅淅沥沥,每块碎肉只有半块指甲盖大小,一股脑地落在地面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鲜血和体液沿着碎肉的缝隙,朝池平脚边蔓延过来。
池平轻轻摆了摆手,血线拐了个马蹄形的弯,绕过他淌了过去。
“可惜,说慢了。”池平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笑容则更加温和,他将目光放到下一个畸变体身上。
尽管后者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肥硕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猞猁,猞猁先生来了!”
第二个畸变体不等池平开口询问,直接抢答道。
池平注意到,说话的家伙报出“猞猁”的名字之后,其他畸变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种害怕,比池平当场杀人给予他们的恐惧,还要强烈。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惧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猞猁是谁?”池平问:“一只大猫?”
“不不不。”那名说话的畸变体继续答道:“他戴着猞猁的面具,我们一开始说是猫面具,他还会纠正。”
“确定是他把你们变成这样的?”
“不确定,但应该和他有关!”
“他的能力是什么?”
池平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说话的畸变体表现出了明显的停顿。然后,他就看见池平又笑了。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连忙道:“模仿!猞猁先生的能力是模仿!”
仿佛是怕步了同事的前尘,他说得极快:“猞猁先生可以全方位模仿他人,包括能力。”
“哦?”池平来了兴趣:“什么都能模仿?记忆呢?”
畸变体的声音有点不确信:“记忆——应该不能吧,但是他只要模仿一个人,连同这个人身上的老茧、疤,以及近视眼、顺拐什么的,都能百分百复刻。
“所以,单单是能力而言,猞猁先生对阵任何强者,都可以做到平分秋色;
“加上防不胜防的伪装,可以偷袭任何一个人。
“他是不败的。”
池平思索了两秒,模仿能力的话,是天生五五开圣体吗?
他点点头,起身就要出门。
推开治安所厚重的玻璃门之后,畸变体们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可哪知道池平突然停住脚步。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向畸变体们,语气中带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