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到，北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匈奴人马出现在城北。

秦骁叫人打起天子旗，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干脆大大方方展现就好。

城中守军大部分并不知道天子到来，百姓更加不知道，不过天子旗一出现，众人沸腾，整个城市顿时安稳不少。

匈奴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信与可汗立即下令攻城。

但是并不顺利，第一天攻城死亡惨重，下午停住。

秦骁松口气，回到城中终于可以休息，一直睡到晚上才醒。

他吃过晚饭，召集众人：“朕决定要突袭匈奴。”

众人大吃一惊，徐茂书抱着病体拱手：“陛下万万不可，匈奴远道而来，攻城不下，自然就会返回，咱们不需要应对。”

秦骁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但青川是为了做贸易，如果不能保护大家安全，做贸易的人就会越来越少，这个城市最后还是沦为军镇，有违初衷。”

“可是我方仅有一万余人，出城浪战，非是我军擅长。”

“没多大问题，朕以为可以战胜。城中兵马不动，朕只需要三千禁军即可。”

“粮草不多，器械也多有缺乏。”

“朕来想办法。”

“师老兵疲，未必能胜。”

“休息两日就差不多。”

众人哑口无言，秦骁似乎已经完全想好任何事情，那么要打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秦骁素来有主义，这就是文臣讨厌他的缘故。

秦骁先叫冯胜召集城中富商，当然只有汉人，给他们开洗脑会。

打仗打的就是物资，城中物资充沛，但不能直接拿走。他想用别的办法。

“匈奴人攻来，就在城门外。你们也都看到了，朕想打仗，可是缺乏物资，朕只好找你们拿个主意。”

一个胖胖的员外站起来：“陛下，你想要什么，我都捐了。这狗日的匈奴人不打走，没办法好好做生意。”

“呵呵，你有这份心思，朕很欣慰，不过朕不能白白拿你们的东西。所以朕要发行战争债券，以战利品为抵押物，为期三年，利息一分，到期偿付。这些债券不记名，可以交易。”

众人一听，这不就是为期三年的借款么？只不过给了个好听的名头而已。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跟朝廷之间并没什么信任。

大胖员外最先回应：“陛下要用，直接用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这以后会成定例，怎么能不

仔细。还有种方式，你们可以直接给物资或者钱，战利品按比例分成。”

众人不解：“怎么分？”

秦骁道：“这次战争，共需要大约一百万两的物资，那就分成十万分，一份十两，获得战利品，你们可以直接分润。”

众人一想，匈奴人远道而来，能有多少东西？一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斤钉，这么做似乎不划算。

“盈亏自负，算是你们的投资，这次战争不是仅仅解决眼前事，朕还打算打进草原，以震慑匈奴诸部。”

众人窃窃私语，有人觉得投资更加明智，有人觉得借款更加稳妥，因为投资有可能会亏本。

债券稳赚不赔，风险在于朝廷的信用。

皇帝亲自开口，总不能还有所更改吧？

下午，秦骁就收到了各商人捐献的物资，有人投资，有人买债券，反倒是买债券的人稍微多些，搞投资的少些。

陈安目瞪口呆，朝廷怎么能向商人借钱呢？

秦骁嘿然笑道：“战争期间，这些物资肯定卖不出去，朕得想个办法帮他们消化，维护青川的信誉。”

“到时候怎么还钱？”

“偌大个朝廷，三年之后要是拿不出一百万，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

两日过去，匈奴一共攻城三四次，进展还是有些，不过却不大，大营中信与可汗已经有些后悔，正在考虑及早退兵的事。

达罕这日进来，行个礼道：“可汗，我看这青川城恐怕是攻不下，再拖延几天，附近的军队都来了，咱们不如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是，子母城那边仅仅只有一道防线，只要杀过去，就是腹地，咱们可以直接抢掠，空手而归，不好。”

信与可汗皱眉：“子母城就容易攻陷了？”

“子母城距离这里不远，青川被围，他们必然前来救援，汉人皇帝怕死得厉害。咱们趁机攻下子母城，那地方排不开大量军队，还能防守，叫儿郎们去抢掠一番。”

信与可汗拍手大笑：“好，你先去探查，如果可行，咱们就去攻子母城。”

从草原这边去子母城那可近得多，达罕亲自带人去探查，到子母城后吓一跳，子母城的防御完全变了！

城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起来两侧高山，整个城墙北面就剩下个喇叭口。

北大南小，攻城军队只能死磕。

“这是什么时候修的？”

匈奴兵道：“不知道啊首领，前几天过来时这边

还是老样子，怎么这几天工夫就成这样了？”

墙呈现出灰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修建的。达罕见机会不多